只知道章文茵后来又切了一盘过来,两盘都是有一大半进了她的嘴。
现在甜味都反馈到了下面。
月蕴溪拨了拨她的耳朵,是烫的,咬着笑换了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个标准?”
“……”鹿呦默了默,哑声说,“敏锐且敏感。”
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开心,也会敏感地被她不经意的举动牵动情绪,患得患失。
“安全感很低。”
明明是很好的很好的人,温柔、体贴、周到,却会放大自己的不完美,担心不被接受一个完整的、全部的、立体的自己。
“醋劲很大。”
ph值偏酸,是一轮像醋泡蛋的小月亮。
“心思细腻,城府极深。”
会在了解章文茵的苦衷,了解她真实的渴望后,不惜消耗自己为她织下好大一张温柔网。
诱她深入,步步沦陷。
佯装放手,把线交到她手中,好似是将收网或是一把拽散的权利都给她,却是在线上淬足了汁液——让她沉沦、上瘾,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属于她的气息。
让人忘不了,也放不掉。
好个以退为进。
“占有欲很强、**望尤其强!”
最后一个,鹿呦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月蕴溪侧躺在她身边,手支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耳朵,“感觉你平时没少搜我的星座呢。”
“……这是重点么?”
“对我而言算是。”月蕴溪笑说,“还挺准的。”
“就说你很标准了。”
“所以。”月蕴溪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起身说,“我要去洗手了。”
“……”
鹿呦把被子蒙到头顶,指尖抚摸在她亲过的脸颊上。
湿濡温软的触感还有残留,仿佛渗透进了皮肤。
随心跳鼓噪,蔓延全身。
瘫在沙发上的礼裙,淋在月光下,上面的绢花在从门缝中漏进屋的风里轻轻颤动。
鹿呦尽量控制着音量,这非常为难她。
因为月蕴溪似乎被她的隐忍刺激出了一种劣根性,变着法地,很刻意地,想要她失控。
安静的空间里,所有动静被放大了无数倍,闷哼声敛在其中。
鹿呦听见月蕴溪的轻哄:“嘘——乖。”
也感受到她的恶意,又气,又急,又不可否认地,很爽。
鹿呦一下咬在月蕴溪的肩头,压住了发声的冲动。
而后,像是失语的风载着银钩似的月牙,沉沦在弯弯的溪流。
在某个隐晦、失焦、失神的瞬间,
感受到有浓烈的爱滋生。
……
一个多小时后,鹿呦在月蕴溪屋里的淋浴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返回章文茵的房间。
在卫生间换了睡衣出来,恰好撞见章文茵起夜。
章文茵还很困,耷着眼皮扫见她手臂搂着鼓鼓囊囊的外套,打着呵欠问:“做什么去?”
鹿呦心脏都提起来,没说话。
“是不是想去厨房喝水了?”章文茵说,“屋里有的,在缝纫机下面,有水壶。”
鹿呦心脏慢腾腾地落回了原位,“哦哦”两声,在月蕴溪那里已经喝过水,但她还是又去倒了一杯,灌到仍旧干渴的喉咙里。
克制着不出声真的很费嗓子。
章文茵给她开了空调,迷迷糊糊地说:“晚饭吃咸了吧。”
鹿呦含混地“嗯”声。
章文茵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很快又睡着了。
鹿呦松了口气,放下礼裙和外套,躺回到床上。
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过快的心跳和身体里还没完全消散的感觉,证明着她在这个不眠夜做了件多么疯狂的事。
她拿出手机,调低亮度给月蕴溪发了条微信:【安全着陆,晚安,发疯的女人。】
月蕴溪几乎是秒回:【晚安,陪疯的女人。】
过了一秒,月蕴溪又发来一条:【视频给我。】
鹿呦才想起来转圈圈的视频是用自己手机拍的,从相册里找到视频发给了月蕴溪,一个顺手,在朋友圈也发了一条。
发完,短暂地困没了意识。
抓着手机的手自然垂放下去时,无端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