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边悦所言,进屋第一眼,不应该用“乱”来形容,简直就是一个崭新未装修的毛坯房,边悦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温幸每一处房产旁落户,跟她做邻居。
温幸上下瞧瞧:“怎么不装?”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边悦银行卡里的数额已经不允许她再任性造次了,毕竟,长时间的工作摸鱼和罢工,已经让她入不敷出。
也不可能次次找边敏要钱。
只好开源节流。
将钱用到该用到的地方。
“不好好工作,兜里快空了吧。”
温幸一眼看破,就在边悦诧异温幸对她的了解时,温幸又从外套掏出个口罩,递出:“把你的口罩摘了,换成这个吧,这个对你的哮喘预防更好些。”
边悦乖乖听话戴上。
看来温幸从出门那一刻,就想着要来她这里转转。
“阿幸,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边悦知道温幸家里的装修,大多都是温碧云挑大头,多数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定。
温幸的偏向,其实比较偏素。
简约敞亮又温暖的奶油风。
边悦装出一脸烦恼,选择困难症:“现在市面上的装修风格换了一批又一批,看的眼花缭乱,我正好没什么头绪,你有什么意见吗?”
温幸在屋内来回转,没接话。
她脚尖对脚跟,大概测量客厅,主卧,餐厅,地下室的大面积空间,说道:“这要是按照你的风格装起来,得不少钱。”
边悦跟在后:“我的风格?”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风格。
“贵妇风。”温幸说完就笑了。
眼见对方又拿她打趣,边悦无奈摇摇头:“这个形容词,一时之间我听不出褒贬意,等我三十五岁以后,不对,四十岁以后,你再给我用这个形容词吧。”
温幸罕见的与边悦说起小时事。
她说:“有次过年回家,我看到你和你妈妈在院子里放烟花,一人一个雕,那衣服穿在姜阿姨身上雍容华贵,富态尽显,但穿在还是小不点的你身上,就——”
温幸肩膀微颤,笑意不停。
边悦早忘了:“小嘛。”
“后面听姜阿姨说,是因为你看到她穿那个衣服,就死活也要,躺在地板上哭天喊地的耍赖不脱衣服,她就只好连夜让人去选小雕,做了一件适合你的尺寸,赶在大年三十也让你穿上。”
...
听到这,边悦懂了。
或许温幸能记得,是因为听到了姜穗对她的好和偏爱,愿意满足她的一切小要求。
而这些,温碧云没有给过温幸。
“哎呀,我比你小就是吃亏,很多事你记得,偏偏我年小记不清。”边悦两手背后,她说:“或许你说的对,我骨子里也有点你说的这种风格,那就按你的意思吧,我就装个贵妇风出来,看看当你进屋那一刻,会不会瞬间就想到那个穿着雕的小小边悦。”
温幸被她的话逗笑。
只当她在玩笑。
“这装修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花这么多钱,就只为了让我看看会不会瞬间想到你小时候?那未免太奢侈和不现实了,还是请个设计团队,双方沟通,好好设计一番。”
“怎么就奢侈和不现实了?”
边悦对豪宅早就免疫了。
上辈子住够了,钱多到都开始散钱,什么都吸引不到她,没有奋斗的目标,觉得生活没意思。
“能让你有那么一瞬间的回忆,就是我这套房的价值。”
这句话,震的温幸心窝直颤。
她们是艺人,收入也确实不菲,但日常开销也是巨大,起码换做她,不舍得将自己日夜辛苦换来的薪资,这样去花费,只为一瞬间的快乐,又或是某一意义。
某一意义和快乐。
两者,都不值这么多钱。
温幸心中复杂:“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照你现在的工作安排和工作心态,我看你那团队,撑不过两年就该解散了。”
边悦:“那就回家要钱呗。”
温幸惊愕抬眸:“回家?”
她印象中,边悦跟家里关系处的不太好,在一次次争吵中,自尊心莫名变的越来越强,一心想着闯出去,好让边军低声下气看她脸色,同她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