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她现下跟着崔三,日子看似过得不错,却同样没保障。
崔三哪天使心眼把她丢下了,那她就完了。
所以说,还是得有自己傍身的银钱。
李沙棠心里想着事,那粥也没喝几口,便放下瓷碗,回房歇息去了。
崔杜衡瞥了她一眼,眉梢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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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今个儿不讲那些个英雄轶事了,咱讲个在不久前战乱时发生的一个奇闻轶事!”
那说书人一摇折扇,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侃侃而谈。
“话说那天阴雨连连,是陇右难得一见的下雨天。这雨下得缠绵又湿冷,连那群南蛮子都暂停了进攻,在营地里好吃好喝地享受着。
可那万家当铺的掌柜,却执意要去安家村,去接他那美貌的媳妇。这人接到了也就算了,可他媳妇在娘家喝多了酒,路途才走了一半,她竟执意要就近解厕!
这附近虽有一片杨树林,可那树林里埋着不少先人的遗体。莫说现在是下雨天,就算是晴天,那掌柜的也万不敢叫他媳妇单独去那杨树林。
两人就此争执起来,这越争,拖得时间越久,那媳妇就越憋不住。忽然,那媳妇说着说着,趁着万掌柜不注意,独自小跑进了树林!
那万掌柜心慌啊,他左走走、右走走,越看那树林,越觉得阴森可怖......”
天空忽然劈过一道闪电,那白炽的闪光将万掌柜吓了一跳,他连忙后退几步。
就在他神情恍惚的时候,他媳妇忽然出来了,他面上一喜,急忙迎上去,想要像往常一样搀扶他媳妇手臂。
谁知他媳妇却下意识地避开了。
“阿花?”万掌柜疑惑地抬眼,下一瞬,又是一道闪电劈来,白花花的炽光照在他媳妇僵硬的脸上,显得格外渗人。
万掌柜手抖了下,他下意识松开手。随后他反应过来,心底又盈满了愧疚。
“阿花?我刚刚......”万掌柜再度唤道。
他细致地观察着媳妇脸上的神情,慢慢地、慢慢地,他的喉口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住了。
阿花,他的媳妇,现在用一种茫然、麻木又陌生的神态注视着他。她的脸色格外惨白,身上的裙子也由绿色渐变为了蓝色,像是开在幽幽树林的一抹蓝火。
第5章 缉拿归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万掌柜勉强地笑了笑,他没再搀扶媳妇的手臂,只是默默走到媳妇的右前方,时不时转过头来,轻声细语地为媳妇带着路。
“......那万掌柜刚一到家,趁着媳妇不注意,连忙将这诡异之事说与父母听。谁知他父母并不当回事,只叫他宽心。随后,他父母就把儿子送进了媳妇房里......”
茶楼里的人们纷纷停下了磕瓜闲聊的举动,聚精会神地盯着说书人。
有闲汉直接嚷嚷道:“那万掌柜平日里也不是什么怂货,怎会被自家媳妇吓成这样?”
更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说书人说到这儿,不仅没解惑,反而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润润喉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在茶楼众人的一片嘘声中,说书人施施然走下说书台,趁着大家还没回过神来,赶紧溜走了。
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刚转入一条巷子,就被一个满面煞气的小姑娘拦住了。
他再一转身,出路又被个病殃殃的少年堵住了。
他眼珠子一转,两相其害取其轻,抬步就往少年那冲去。
......然后就被这少年踢回来了。
“痛!我的腰!”那说书人捂着屁股往地上一滚,就这么赖着不起了。
“起来!”李沙棠气势汹汹地走到说书人的面前,拿脚尖踢了踢说书人的腰。
“嘶!你这小姑娘力道忒重了!”说书人一个鲤鱼打滚,扶着腰从地上蹦了起来。
“啧啧。”崔杜衡往前走了几步,一脸怜悯地盯着说书人,“孔夫子都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个说书的竟还明知故犯。”
他本不欲与李沙棠胡搞,奈何李沙棠总在赵管家面前嘤嘤嘤,背地里还对他进行武力威胁,迫使他不得不来此协助她。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算是深切领会到孔夫子这句话了。
那说书的盯着崔杜衡,心里怨气直冒。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沙棠懒得理崔杜衡,她眼冒凶光,盯着说书人,开门见山道:“你那故事的后续呢?快说出来!”
那说书的眼珠子一转,心想:不就是一小姑娘吗?看他怎么糊弄她。
于是这说书的眼睛一垂,嘴角一放,唉声叹气道:“后续就是那万掌柜死了,万家当铺后继无人,万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哎!这万家可真可怜,惹上这么个怪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