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庆巷子离这不远,那个小分队却去了有些时候。他们再回来时,身上面上多多少少带了点伤痕,且身上血腥味重得很。
真相几乎赤裸裸地摆在眼前。
在场所有南蛮士兵都陷入了沉默中。
李沙棠很满意这个效果。这其实也不是她发现的,而是崔杜衡告诉她的。
她默认崔杜衡与咸安有勾结,所以对他比她消息更灵通一事没什么感觉。她就偶尔想起此事时心里闷闷的,其他大多数时候都还好。
她把心闷归结于好战分子作祟,便也没再多想,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那校尉。
校尉嘴唇蠕动许久,终究颓然地垂下头,毕恭毕敬地将她请进府内。
府内还是同样的建筑,只是各处路径旁的随从都消失不见了,只余下空荡荡的华丽府邸。
李沙棠进府逛了没多久,便状若无意地问校尉:“那个楚熊被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校尉闻言,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先前的威慑起了作用,这校尉到底没问什么,只安安分分地带路。
他们走了没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守备森严且规模不小的院子。
看着那一排浑身带有血腥气的南蛮士兵,李沙棠果断拿出令牌,在一众士兵面无表情地注视下昂首挺胸地走进院子。
楚熊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悠闲地晒太阳。南蛮的太阳很烈,连李沙棠偶尔都受不了,可楚熊却顶着一张青铜面具,怡然自得地摇扇子。
他看到李沙棠来了,也没过多反应,只拍拍他身旁的石凳,笑道:“坐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李沙棠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坐在他身边,随手拿了一块肉干嚼着。
“我也有个与你一般大的女儿,”楚熊笑,“她自小就没让人省心过。”
“你不会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夫人吧?”李沙棠磨着肉干,斜瞥了他一眼。
楚熊讶然,“你怎么知道的?”
李沙棠冷哼一声,“我还知道你家夫人平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她女儿从小就不省心,常常把她气得身体更差。”
“这倒没有,殿下误会我的女儿了。”楚熊又笑了,“我夫人每每训斥女儿的时候,面色都比平日红润,眼里也有光些。”
李沙棠捏着肉干,忽然有些吃不下东西了。她感觉头有些晕,心也闷闷的。
这厢楚熊还在说,“我夫人常常背着女儿跟我说,说孩子体力旺盛挺好的,要我不要多加管束......”
他看着眼睛渐渐合上的李沙棠,笑了笑,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放进一间房里。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李沙棠不自觉地蹭了蹭。
楚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走出房门,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色,冲着门外的守卫喊道:“收拾收拾,咱们该出发了!”
“是!”门外齐刷刷一片应声,为首之人正是拦着李沙棠不让进的那个校尉。
*
月光昏暗,黑色幕布高挂,空中星子微闪。
一点火光从西南门迸发,以燎原之势直冲各宫殿门。
无数婢女太监们朝宫外胡乱跑着、叫嚷着。
“起火了!”“救命啊!”
他们话音未落,阵阵铁蹄声便急速冲来,宫门在撞击下剧烈震动,轰然一声巨响,宫门已开。
无数铁骑踏烂了宫墙花草,与匆忙汇合的羽林军形成对峙之势。
“尔等若是投降,便可保一命!”拓跋将军睨着羽林军,笑声朗朗,“你们当真要为那个黄毛小子付出生命吗?”
他说着,面色忽然一变,“毕竟我与他......不都姓拓跋吗?”
他话音还未落下,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爆裂的声音吞没了拓跋将军未尽的话语,也将胡乱飞溅的鲜血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这是一场难得的甘雨。”咸安将头探出窗外,仰面抿了几口雨水。她还没细细品鉴完,腰身猛然被人束缚住,随即脚下一空,天旋地转间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