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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1 / 1)

是调令。 命他三日后亲赴边关,督军彻查宁远余党。 而随行名单上,沈清让的名字赫然在列。 “臣,领旨。” 走出御书房时,夕阳西下。 时岁没有回相府,而是去了常坐的那家茶楼。 黑影无声落在脚边:“相爷,查到了,十九位将军联名上书,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偏要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去请。” 时岁慢条斯理的咬了口栗子糕,不置可否。 什么联名上书?所有奏折必经他手,这分明是有人越级密奏,在御前告了黑状。 “我记得……”时岁抿了口茶,“箫太傅家的小公子很喜欢弹琴。” 他把自己的右手举到面前翻来覆去的看,另一手的指尖在几根手指头上挑挑拣拣。 最终定在了食指。 有些人啊,只有吃了苦头,才能记住别人说的话。 时岁嘴角勾起惬意的弧度:“右手食指,剁下来喂给箫太傅家的看门狗。” “是。”黑影领命退下。 时岁忽然想起沈清让抚琴时的模样。那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的样子,倒是值得一听。他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泛起几分兴味。 第11章 大虞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连下了数日的雪把将军府后院那方药圃裹得严严实实,几株不合时宜的草药在积雪下活像一群冻僵的鹌鹑般焉头搭脑的。 沈清让这人向来执拗,种药全凭己需,哪管什么四时节气。偏生将军府上下都当他此举必有深意,连最懂农事的老管家都只敢远远观望,从不多嘴。 暮色四合,沈清让裹着件雪白的狐裘蹲在药圃边,毛茸茸的领子衬得他一张脸愈发清瘦。远远望去,活像只守着猎物的小狐狸。 时岁翻墙而入时,正瞧见这人对着那几株半死不活的草药念念有词。 他不由失笑,沈清让莫不是在超度草药。 时岁斜倚在梅树枝头,瞧着沈清让那副认真模样,忽然起了玩心,指尖一弹,一粒碎雪正落在对方后颈。 沈清让猛地一激灵,狐裘领子上的绒毛都炸开了几分。他转头四顾,待看清来人,他眼中警惕瞬间化作无奈:“丞相大人,正门是摆设么?” 时岁轻巧落地踱步到他身侧,垂眸瞧着那几株蔫头耷脑的药草,似笑非笑:“本相若走正门,怕是要被你的管家拿着扫帚赶出去。”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冻得发僵的草药叶子,“将军这是在种药,还是在给它们送终?” 沈清让终于正眼看向时岁,鼻尖冻得微红,眼里却带着执拗:“它们能活。” “能活?”时岁挑眉,忽然伸手握住沈清让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再蹲下去,怕是将军要先给它们陪葬了。” 沈清让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由他握着:“死了再种就是。倒是丞相,大冷天的翻墙过来,总不会就为了嘲笑我的药圃吧?” 时岁低笑一声,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几粒种子:“上次赠你的大血,能在寒冬开花。”他将种子放进沈清让掌心,“试试?” 沈清让盯着掌心的种子,睫毛轻轻颤了颤:“……为什么给我?” 时岁松开他的手腕,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上次花楼一别,甚是想念将军的琴艺,今日便是来听曲的。” 沈清让握紧种子,忽然笑了:“大血若是活了,我便为你弹一曲《春江花月夜》。” “若是活不了呢?” “那便弹《十面埋伏》。”沈清让站起身,“横竖丞相都是要听曲的,不是吗?” 时岁望着他冻得发红的耳尖,忽然很想伸手碰一碰。 这么想着,时岁便也这么做了。 沈清让正低头端详掌心的种子,忽觉耳畔一凉。他触电般后退半步,抬眸撞进时岁含笑的眼里。那人指尖还悬在半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沈清让定定看着他,忽然没来由的想起前些日子他上奏要召回十九位将军的事情。 “下官与丞相。”他缓缓攥紧掌心的种子,声音里带着疏离的寒意,“如今似乎不该有这样的……亲近。” 时岁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将军这是在怪我召回边关将士?” “下官不敢。”沈清让垂下眼帘,“只是觉得,丞相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就不该再来招惹……” 话未说完,时岁突然逼近一步。 修长的手指捏住沈清让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对视。 “本相想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时岁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想招惹谁,就招惹谁。” 沈清让猛地拍开时岁的手,清脆的声响让时岁惊了一瞬。 他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眼中警惕与怒意交织:“丞相莫要忘了,六日前您才在御前参了我一本,说我与边关将领勾结,欲图谋不轨。” 时岁不慌不忙地甩了甩被拍红的手背,反而低笑出声:“将军记性真好。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暧昧,“本相参你一本是真,此刻想碰你,也是真。” “疯子!”沈清让气得耳尖更红,“丞相既要与我为敌,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那十九位将军……” “种子既已给了将军。”时岁不由分说的截住话头,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本相等着听曲。” 他转身欲走,沈清让却忽然开口:“你此去边关,他们必不会放过你。” 时岁脚步一顿,侧过半边脸,月光在轮廓上镀了层银边:“将军这是……在关心我?” “少自作多情。”沈清让冷冷道,“你若是死了,随行的我也难逃干系。” 墙头传来一声轻笑。时岁翻越的动作行云流水,却在落地时踉跄了半步。 苏涣说的好像是对的。 沈清让,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天真。 三日后的城门口,临近年关,城门外官道上早已车马如龙,皆是往城外白云观祈福的香客。 时岁难得起了个大早,斜倚在马车旁,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车辕,目光在往来行人中细细搜寻。 数到第一百一十六个的时候,沈清让的青袍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丞相大人今日倒是勤勉。”沈清让在时岁身前站定,冷冷开口。 时岁也不恼,变戏法似的从狐裘大氅里掏出个油纸包。 “想着晚些时候没空用膳,特地早出门了一个时辰绕到城西老徐记排了半个时辰队。”他故意将泛红的指尖往沈清让眼前送了送,“刚出炉的枣糕,尝尝?” “你……”沈清让看着时岁被烫的发红的指尖,饶是什么气也都消了,他接过油纸包,却在触及对方指尖时顿了顿,“……胡闹。” 时岁趁他低头查看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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