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橘黄温馨的灯光,映衬着莹白光滑的肌肤。宋好喜圆眼乌溜溜地转动,饱满红唇引人沉眸。
纵使心中百般悸动,阮轻栩依旧攥拳调整呼吸道:“好喜、好喜,我们不能——”
“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箭在弦上,焉能不发!
四目骤然相交,阮轻栩面颊绯红,难掩慌促:“我能说很想吗?”
灼灼深眸,皎皎似月。
宋好喜紧贴着她,下巴窝在其锁骨处,音色轻无地哼唧:“愿君多采撷!”
“我即将要出国了……”阮轻栩重重地按着她的肩膀,失神地垂首。
她要离开了,所以不能只顾贪图好喜的爱意,一切的一切必须向对方交代清楚。
“你要去哪儿?”
宋好喜蓦地反手抓紧她,欲语泪先流。
阮轻栩不由分说地将她揽在怀里,软唇轻落在好喜白皙的额间,心情无比沉重。
“我要去读书了。”
其实拍摄《深山遇见你》时,她就在重新学习。那时候还被赵清许看到,由于不想被人知晓,她推脱成工作需要。
原来是读书,宋好喜五味杂陈的强打起精神,愈发加重力气拥住她,鼻子酸酸地轻喃:“这是好事,我真的很替你高兴。虽然在我看来,你退圈多少有些仓促,我一度担心你会不适应平淡生活。既然你决定重回校园,那以后就有更多可能了。祝福你,亲爱的。”
阮轻栩滚烫的泪水“啪嗒”滴下,她泣不成声道:“好喜,我何德何能遇到你……”
命运赐予颠沛流离,却在夹缝求生中奉赠灿烈骄阳。
满室柔情,抵足而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阮轻栩暗自为出国读书做安排。与此同时,面临严重财务危机的沈氏,即将迎来破产。
沈家别墅,草木凋敝。
沈渠戴着墨镜口罩沉默不语地伫立,举目四望异常惘然。这里毕竟是她成长的地方,很多记忆不容磨灭。
“愣着做什么,看看还有要拿的吗?”
林苹霜同样戴着墨镜口罩,比起女儿的低调消极,她正趾高气扬地指挥工人搬家。
“他呢?我们这一走,他回来岂不要崩溃——”
听到沈渠的话,林苹霜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拧着她的耳朵骂:“你是嫌我们社会性死亡不够呀,这个该死的贱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外面不是有人吗,可轮不到我们母女心疼。”
提起沈涛,林苹霜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当年如果不是被他引诱,自己的人生怎么会行差踏错。阮画屏有骨气一死了之,可也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这段日子,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想起这一切,她就更迁怒于沈涛!
都是他给害的!
“我不是心疼他,是担心他找咱们麻烦——”
“没可能,他现在自顾不暇。我已经将他出轨生子的事,以及沈氏怎么来的,诸多详情全告知了媒体。他无情在先,也休怪我无义。”
看着母亲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沈渠忽如其来的无助:“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名义上的父母分崩离析,她又是让人瞧不起的私生女。一朝醒悟,才明白从前阮轻栩过的有多么苦。
舆论非议,的确可以杀人!
林苹霜抬眸见她仍有些恍惚,遂严厉痛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完出发,免得再被那些无良记者堵住。”
“可咱们现在活得像老鼠——”
“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不然你也学阮画屏!你啊你,从来不让人省心,以后听妈妈的话。等事情风平浪静,我就带你去改名,反正咱们有的是从头再来的机会!”
林苹霜蹙眉抱着女儿,晦涩的视线眺向云海天尽头。
夫妻反目,丑闻缠身,人人喊打……
沈涛终于感受到阮画屏母女的心情了!
起初,阮画屏的死不仅没有让这个渣男捶胸顿足,甚至他还有些不可言喻的庆幸。因为在他看来,知晓他前半生黑暗落魄的阮画屏,对他春风得意的现在就是不定时炸弹,她一朝离开无疑是好事。
再说没了阮画屏,剩一个孤零零的阮轻栩,还会不认他这个亲爹吗?
谁知接下来的发展,一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事态严重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