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元宵还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桌边的三人,每一个都因为无锋失去了所有的血脉至亲。
寒冷冬日里,他们抱团取暖。
阿年这夜还是留在了徵宫。
宫远徵替阿年叫了热水。阿年拆掉了小辫子,洗干净身上的所有血迹,换上干净的寝衣躺上床。
宫远徵进来了一次,用内力帮阿年烘干头发后才出去。
地牢。
云为衫昏睡在椅子上,宫子羽和宫尚角谈论结束。
宫子羽要走时,宫尚角叫住了他。
宫尚角:“最好把计划也告诉阿年妹妹。”
宫子羽转身看向宫尚角。
“如果不说。”宫尚角看向椅子上的云为衫,“阿年妹妹绝对会再给她来一刀。”
宫子羽目光落在从云为衫衣领处露出的一角纱布上,“是我一直轻看阿年妹妹了。”
宫尚角:“我又何尝不是。”
阿年不是需要被悉心照料和保护的无害的菟丝花。
她姓宫。
徵宫。
阿年和宫远徵坐在一起,听宫尚角讲整个计划。
宫远徵:“我都听哥哥的。”
阿年喝了口宫远徵给她倒的花茶,“我只有一个问题。”
宫尚角看向阿年。
阿年:“既然要策反无锋,为什么不把角宫那个也策反了。孤山派遗孤,和我们一样和无锋有血海深仇,不是更值得相信吗?”
宫尚角沉默片刻。
宫尚角:“我不信她。”
羽宫。
阿年推开宫子羽的房门,里面的四双眼睛瞬间都落在阿年身上。
金繁、宫子羽、雪公子、雪重子。
气氛凝滞。
雪公子最先开口:“阿年妹妹。”
宫子羽:“你们认识?”
自雪公子说了“喜欢”之后,这还是阿年第一次见到他。
跟雪公子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阿年关上门走进去,目光落在雪重子的身上,“我听见你们要劫狱了,劫狱还带小孩?”
雪公子在宫子羽口中听说了阿年的壮举,立马站到阿年身边表明自已的立场,“我可不去救云为衫。”
宫子羽和金繁满脑子问号,雪重子“呵呵”笑两声。
阿年捅了云为衫一刀,现在在宫子羽的剧本里要扮演一个和他因此闹掰的角色。
阿年:“你们都不许去。”
宫子羽站起身,“雪公子,你看住她,别让她去告密了。”
雪公子:“啊?我啊?”
宫子羽带着金繁走出去了,雪重子走在最后,“你不是不去救人吗,那你就看住二小姐。”
三个人都走了,还把门锁上了。
雪公子和阿年面面相觑。
雪公子:“阿年妹妹……”
被锁在宫子羽的房间了啊。阿年环顾一圈,将目光落在了宫子羽的床上。宫子羽昨天推她那一把,她还记着呢。
宫子羽那边,一行人紧锣密鼓地筹备火药,制定劫狱计划。
阿年这边。
雪公子把茶水倒在床上,阿年紧接着将捏烂的橘子甩在枕头上。
阿年的手榨橘子汁新鲜出炉,她浇在被子上,“敬伟大的睡眠之神!”
阿年递给雪公子一把剪刀,让他随意发挥。
雪公子剪开被子把里面的棉花扯出来,撒花一样往天上扬。
阿年把剩下几个橘子放床上,穿着鞋踩上去,把橘子踩得稀巴烂。
阿年踩得欢快,雪公子玩棉花也玩得欢快。
阿年:“好不好玩!”
雪公子:“好玩!”
玩得差不多了,阿年撑开窗户,对着窗外喊:“我被关起来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一个侍女连忙走过来,“二小姐想吃什么?”
阿年:“给我上糕点和蜜饯。”
雪公子站在阿年身后,欢呼道:“糕点和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