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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9(1 / 1)

的土壤非常适合种‘白玉美人’,因为这种花喜阳又不耐湿,所以需要种植在排水良好、疏松肥沃的土壤里,而且非常需要跟肥。 “刚才我问她,她养没养过这画上的蔷薇,她说养过,直接拿蔷薇花的种子就能来育苗——但这种事在离了火山土几乎不可能办到,平京应该也有花农养‘白玉美人’,但他们肯定只能用当年的嫩枝扦插育苗,否则这花的成活率会非常低。” 柏灵一连又说了两幅手里的鼻烟壶画。 “这些线索,都指向她曾在汝阳一带生活过,所以才会对那边特有的植物那么熟悉。” 柏灵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如果阿离先前给到的信息是可信的,她在这百花涯住了快二十年,那事情就很好查了。我们只要看看二十年多年前,汝阳发生过哪些致使罪员被押解进京——且是一家男女老幼悉数被牵连的大案,大概就能摸到一点这个老妇人身份的线索。” 听到这里,韦十四目光微凛,已然觉察到了什么,而阿离先前的火气已经没有了,他愣愣地看着柏灵,“……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柏灵想了想,认真答道,“因为我读的书比较多吧。” 阿离听后神情复杂,面色严肃地咬紧了牙关。 柏灵看了看他,脸上浮起几分几不可察的笑意,她知道等今晚阿离回去之后,多半就会开始忙活起读书认字的事情了。 虽然认真追究起来,柏灵在来到大周之后,翻阅最多的除了《大周律》,就是各类话本集子了。能耳濡目染知道这么许多,也多亏有个没事总往深山老林里钻的爹。 不过这一点,暂时还是不必向阿离澄清了。 送别阿离之后,柏灵和十四打马而归,两人在夜色里骑得很慢,且有意绕着朝天街外的街市多跑了两圈,好让柏灵找找骑行的感觉。虽然最后还是以十四不得不下马,同时牵着自己和柏灵的座骑前行而告终,但柏灵也真的努力过了。 她在骑马这件事上是真的没有天赋,而这一点始终令韦十四——在骑术上无师自通的韦十四,无法理解。 夜深人静,街道上已经寂寂无人,耳畔只听得两匹马与十四的脚步声交迭。 柏灵两手紧握马鞍前的铁圈,低头看向眼前人,“十四,刚才我说到汝阳二十年前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第二百三十七章 林婕妤的身份 韦十四轻声道,“你在汝阳的时候,听当地人说起过‘汝阳七烈’吗?” 柏灵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来,“好像在山上看到过他们的祠堂和石碑。周……周什么如,还有……” “周孟如。”韦十四轻声道,“还有彦希康,李杨,裴林、沈严、杨年恺和焦文杰。” “啊……是,好像是这些名字。”柏灵点了点头,“清明寒食的时候还是有不少老人会带着儿女上山祭奠,很热闹。十四见过这些人吗?” 韦十四摇了摇头,“我没有亲眼见过这些人,但我师傅与这位周孟如周大人有旧交,所以他知道全情,小时候当故事讲给了我听。” 柏灵直起了背,“十四说说看?” 韦十四的脚步慢了几分,他轻声道,“建熙二十几年的时候,汝阳出过一场暴动,起因是朝中有人告周孟如里通外国,和旧齐余孽有牵连,意图暗中协助复辟,所以要把他抓回京中问审,这件事激怒了汝阳民众,于是在解押周孟如进京的当日,汝阳起了民变,全城百姓聚众劫了囚车,打死了好些卫兵。” 柏灵轻轻侧头,“‘里通外国’的指认是诬告吗?” “那就见仁见智了,当时证明周孟如有此嫌疑的证据非常多,可谓人证物证俱全,但我师傅坚持周孟如绝非是能用钱买通的人。”韦十四轻声道,“事情再往前追溯,则是因汝阳连年洪涝而起。当时是汝阳知府钱庵上任的第三年,他和手底下的几个知县合力重修了三年的河堤,可每年河堤还是会决口,乡民被新添的赋税压得苦不堪言,便将事情拜托到乡绅周孟如那里。 “周孟如当年虽然只有五十出头,但因为母亲病重,所以他已致仕多年在家陪侍。此人之前的官最高做到过梁直总督兼梁州巡抚,既受家乡父老委托,便去暗中查访了这件事。他发现河堤虽然年年在修,但每年抽调去坝上的壮丁数量显然远远不够。等他细查下去,才知触目惊心——修河堤只是个向朝廷索要粮食和拨款的借口罢了,河堤修到最后修成了生意,让这几个官员赚得盆满钵满。 “于是这位周大人便托昔日的同窗,一纸诉状递到了京城,将汝阳府三司衙门的官员全都给告了。” 柏灵颦眉,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十四接着道,“抓周孟如激起民变之后,又有几人接连上书,继续为周孟如鸣冤。但他们都忘了,汝阳暴乱乃皇上自登基以来遇到的首次民变,皇上为此龙颜大怒,当即让宋伯宗亲理此事——但时任汝阳知府的钱庵,就是宋伯宗一手带出来的学生。 他深吸一口气,“总之,周孟如和其他仗义执言的六人,最后被认定煽动汝阳百姓造反,当年秋后尽数伏诛。民间称之为汝阳七烈。” 柏灵听得心口发闷,“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员,如今在哪里呢?” 韦十四轻声道,“其他人不知道,但钱庵当时被调离汝阳,挪到徽州府的臬司衙门,过几年便调回了平京,现下已经是吏部侍郎了。” 柏灵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要在这样的世道里活着,太难了。 两人沉默不语,柏灵抬头,今夜的月亮已是半圆,月色在她身后拉起一道短影,四面巷子里不时传来犬吠。她抱着马颈,再次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怎么了?”韦十四问道。 柏灵接过韦十四手里的一条缰绳,轻声道,“还是在地上走着,踏实。”她走在韦十四的右手边,低声抬头道,“……十四,沈姨的这个沈,会是当年汝阳七烈里沈严的那个沈吗?” 韦十四摇了摇头,“现在还很难说。” 柏灵轻叹了一声,“刚才我其实特别想问阿离,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沈姨这条线索的,过程中哪些人和事给过他启发。但又担心他沉不住气,转眼就透露了风声。”柏灵的声音非常轻,“但我现在可以和你说说我的一些想法。” “嗯。” “我觉得今晚我们能到访百花涯,拜访沈姨,都不是偶然。”柏灵轻声道。 “你是指……?” “你还记得吗,阿离说,沈姨卖四十文的鼻烟壶,转手就是几两几十两的暴利。可沈姨又说,她在花弄里,足不出户独自居住了二十年……你觉得这,可能吗?” 韦十四目光微动,忽地明白过来——他确实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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