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是真的。” 柏灵眯起眼睛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十四的师父……当年是因为什么出的事呢?” 韦十四干脆地打住了这个话题。 “这不是你应该打听的事情,柏灵。” 柏灵很快收回了目光,她叹息似的答了一句,“……我明白了。” 一时之间,柏灵有些拿不准还要不要把早晨慈宁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从十四的反应里,她完全明白韦英对十四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容他人随意假设推衍的形象了。 太后大概也是。 虽然,基于一个思维里没有三纲五常框框的现代大脑,柏灵脑海中已经有了许多或浪漫、或危险的猜测。但这些话如果真的说出来,也许会让十四后悔昨日曾向自己谈及师父韦英,甚至……会直接激怒他。 “……抱歉。”柏灵忽然补了一句,“我刚才的话可能确实有些欠考量。” 韦十四没有回答,但从目光里,柏灵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原谅。 不过,柏灵心底依旧保留着先前的猜测,一个人如果能够对内廷了如指掌、能在卷籍司这样的宫廷重地来去自如,且随意的一句话就与太后那一头有所重叠……怎么想暗卫都是非常有可能的身份。 即便那人不是韦英,也一定曾在宫中担任要职。 柏灵记得那人曾说,他从午后次日清晨都要在地底当值……韦十四既否认了这人在卷籍司当值的身份,那么这句话大约也是谎话了——可他的外表看起来又很普通,并不像十四这样天生不能晒太阳。 “你来。”韦十四的声音打断了柏灵的遐思,她抬起头,见十四已经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桌前。 他伸手移开桌子中心的烛台,而后将一张一尺宽,两尺长的图完整地铺开在桌面上。 那是韦十四今日从教坊司的陈列间里抄下来的百花涯地图,柏灵凑上前去,见漆黑墨线勾勒出了整个百花涯三重的轮廓,其中有十几处用朱红填色的地方,零散地分布在整个百花涯的地界之中。 “这些是……?” “这些是从前的卫所,下面人管它叫‘虱子笼’,是前朝扩建百花涯的时候专门安置的、供夜间守卫轮岗休息的地方。不过现在大都废弃了。”韦十四轻声道,他伸手指了指左下角的一处红点,“你看这里。” 柏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眯着眼睛观察了片刻,忽地反应过来,“这是沈姨住的那片地方?” “嗯。她住的那间小屋,就是这一片的卫所,”韦十四轻声道,“卫所不比别处,就算守卫都撤走了,也还是官家地界,所以……” “原来如此。”柏灵已经明白了过来,“那接下来,应该顺藤摸瓜,就能找到那个庇护沈姨的势力方了……” 十四在情报收集上真的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 这一晚,等外头三更天的打更声传来,柏灵和十四已经各自歇息了。 屋子里烛火已经熄灭了,柏灵却睡不着,她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开口道,“十四?我想了想去,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你,你别怪我,也不要生我的气。” 梁上传来一阵轻微的扰动,韦十四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向不远处的床,他声音平静,“还是关于我师父的吗。” “是不是你师父我不知道,我只把我听见的事情全都复述一遍,不作任何推测,好吗?” “嗯。” 得到了这一声应答,柏灵便说起了上午太后与自己的谈话——韦府的小花园,秋千架下的紫藤萝,还有那一句“一定要在黄昏时去,看花藤在夕阳里的样子”。 柏灵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她相信十四应该明白——那位老者很有可能是太后的旧识。 她倒不担心那个人会对太后有什么威胁,更让她在意的是那一晚这个老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亲自领自己逛了一圈。 “太后以前,有在你面前提及过紫藤萝什么的吗?” 韦十四摇了摇头,轻声否认了。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我想一想,你先睡吧。” 东偏殿再次陷入了沉寂。 …… 次日一早,恭王府里,世子已经穿戴齐整,准备步行去国子监了。 W?a?n?g?阯?f?a?b?u?Y?e??????????€?n???????2?⑤???????M 他有点在意地看了看自己左颊上的鞭痕,伤口恢复得比他意料得要快,虽然现在还是非常显眼,但完全消了肿,擦破的地方已经都结上暗深棕色的壳——非常难看。 他盯着伤处,有点想直接把壳给撕了,又忽然想起卢豆先前和他说,乱抠伤口的话会留疤,这才强忍着没有动手。 左右看了许久,世子索性不管了,一路小跑着出了门,经过王府小花园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母亲在身后喊他。 世子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果然看见母亲又在小花园里一个人喝茶。 “母妃,我该出门了。” “不急这一会儿,”王妃脸上带着几分惊异,“让我看看你的衣服……” “衣服?”世子低下头,“这有什么可看的?” 她让世子把手放在身体的两侧——果然,这衣服的袖子已经连世子的手腕都盖不住了。 要是没记错,这件春衫还是去年冬天制好的国子监新袍——这才过去了三个多月,竟就已经穿得小了。 王妃叹了口气,眼里却是笑着的——世子又长到了费衣服的年纪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谣言 “母妃?”世子已经有些着急要走,但却看不明白母亲到底在看什么。 甄氏笑了笑,“现在离你往常出门去国子监的还有半个时辰……那么着急干什么?” 世子噎在那里,眼睛却飘闪着看向了别处, 昨天曾久岩那边又传信过来,说他在东林寺的时候约了柏奕这个月十五去湖边游船,柏灵可能来也可能不来,具体细节等今天到了太学再细说。 只要一想起那天自己在柏灵面前傻乎乎的表现,世子就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挠头皮,于是这几天也不再像先前一样,天天变着法儿地想怎么进宫给皇爷爷请安,整天就窝在房里读书写字,看得甄氏很是欣慰。 “母妃有话快说吧,我今天还约了久岩……”世子不知该怎么解释,想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有事。” “又是久岩啊。”王妃眨了眨眼睛,“母妃确实有写问题要问你。” “您说。” 甄氏轻声道,“前几日你们几个上东林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这个问题一下正中红心地落在陈翊琮百般隐藏的秘密上头,叫他当场怔在了那里——母亲是何等聪明的人,她若是问了起来,必定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即便没有答案,也肯定有了几分可信的线索。 “孩儿、孩儿是……” 甄氏看着儿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