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头就站着宝鸳啊。” 柏灵一怔,承乾宫和储秀宫在皇宫中轴线的两侧,宝鸳好端端去储秀宫干什么? “……之后的事情我也没听着了,咱们赶紧往储秀宫去,圣上该是有话要问你。” 柏灵明白了过来,她疾步跟在丘实的后头,但丘实还是不时回头,“小祖宗诶,你快一点儿啊,是之前腿脚还没好利索?” “脚早好了。”柏灵答道,“只是如果我们跑着过去,等到了储秀宫的时候,我就也和丘公公一样上气不接下气了,那还怎么回圣上的话啊。” 丘实愣了一下——好像是这样,他抓耳挠腮地看了看柏灵,“你……你倒是不着急啊?” “毕竟来的是喜鹊公公,意头还是好的。” 丘实哭笑不得,“咱家也不是总报喜呀,只是今天跟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的恰好轮着我了,来的时候黄公公又叮嘱我,一定要先把储秀宫发生了什么告诉你再把你领过来,结果这四处逮你吧又逮不着,耽误了时间……” 柏灵忽地抬了头,“黄公公还亲自吩咐了这个?” “对,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咱家的提醒,”丘实有几分担忧地看了柏灵一眼,“巫蛊的事情在宫里从来都不是小事,死了宫里头的人还算轻的,要是起了株连,那一家人都死得整整齐齐。” 柏灵只得点了点头。 在快要接近储秀宫的时候,柏灵明显觉察到了氛围的变化。 丘实毕竟是个自带喜感的公公,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难叫人觉察到恐惧,然而储秀宫外的长廊上现在已经站满了各宫跟过来的太监宫女,把原本就并不算宽敞的长廊堵了个严实。 柏灵隐隐听到有宫女的抽泣声从人群之中传来,可当她侧目试图去看时,只看见宫人们一张张低垂的脸,不时有目光带着森然的好奇和惧意向她投来。 丘实在前面开路挪人,尽头的储秀宫门口站着袁振——他果然也被叫来了。 破天荒的,袁振这一次没有在看到丘实的第一眼开口损他,这让丘实有点浑身不自在。 柏灵也有些在意地往袁振那边多看了几眼。 今天的袁振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但柏灵只一眼便觉得他身上某种阴森可怖的气场比往日更甚。 他的三角眼原本就凶恶非常,令人不敢直视,今夜更令人望而生寒。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战战兢兢地住在凶宅,猛然发现一道隐于暗处的视线正凝视着自己。 袁振让出一条路,示意柏灵和韦十四进去,当丘实也随之要往里去的时候,他冰冷的手扼在了丘实的肩膀上。 “皇上说了,咱们俩在外头待命。” 丘实一个激灵甩开了袁振的手,“干嘛呀干嘛呀!动手动脚的!” 要是往常,袁振大约已经冷言讽刺了,不过今天他没有,他连哼一声也没有。丘实作势掸了掸自己的右肩,和袁振如同左右护法一样站在储秀宫宫门的两侧。 站在外头,丘实的余光也一直往旁边扫——总觉得今天的鬼面阎罗有点过于安静了。 此时的柏灵已经进了储秀宫。 经过蔷薇花圃时,她忽然在空气中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 第二百五十四章 风暴 柏灵的脚步慢了下来,她扯了扯一旁韦十四的袖子,示意他向旁边看去——有宫人手持灯笼站在花圃的里头,像是正守着什么。 两人没有理会前面引路的宫人,都向着灌木围绕的花圃靠近。 只一眼,柏灵就明白了那股血腥气味是怎么来的——花圃的土地上躺着一只血肉模糊的三花玳瑁,小小的身体被与它差不多长的捕鼠夹打成了两节,只有一些皮肉还连着。 死去的小三花旁边,还有一个新挖的大坑。 柏灵胃中一阵翻腾,她即刻收回了目光回到主道上,身旁的宫人们就在这时低低地喊了一声,“黄公公。” “司药终于回来了。” 柏灵侧目,看见年迈的黄崇德已经站在了不远处,她连忙欠身,“黄公公,抱歉来迟了。” 黄崇德没有责备,只是面无表情地半转了身,“随我来吧。” 柏灵快步跟了上去。 储秀宫的正殿今夜灯火通明,建熙帝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左右两侧各放着几把椅子,屈氏和宁嫔依次坐在左边,右边的椅子空着——原本应该坐在那里的林婕妤,此刻正蜷坐在建熙帝的脚边轻轻拭泪。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ī?????w?é?n?②?〇???????????????则?为????寨?佔?点 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柏灵的心境与从前已是大不相同。 林婕妤哭得没有声音,哭得梨花带雨,她似是不经意地抬眸向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微红的眼角和鼻头衬得她委屈异常。 柏灵心情复杂地望着她,心里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位明公到最后还是要她进宫——这样的一张脸即便放在美人如云的百花涯也照样极其出挑,更不要说放在千篇一律的贵女中间。 她能够承宠,真是意料之中的事。 黄崇德快步回到了建熙帝身侧。 柏灵与韦十四一同俯身而跪,向建熙帝行礼。 这么一低头,她就看见在建熙帝和自己之间的空地上,摔着一个已经七零八落的桐木人偶。它看起来大概有半臂那么长,人偶的背后用钉子楔着一块写了黑字的白色碎布。 W?a?n?g?址?F?a?B?u?y?e?ǐ?????ω???n?????②?5???c???? 人偶和碎布上都沾着一些黑色的泥土——这显然就是方才丘实专门提醒过她的,那个在自家花园里发现的诅咒之物。 此时再联想到方才在花圃里的所见,柏灵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多半是今晚有猫触发了捕鼠夹,结果宫人们在清理的时候发现了桐木人偶,于是建熙帝连夜赶来,传人审问。 想到这里,柏灵余光环视了周遭一圈,忽然意识到宝鸳不在这里。 按照丘实公公的说法,宝鸳应该已经是一个被抓来问话的,她的缺席……大概就意味着对她的审问已经结束了。看看这屋子里每个人都紧紧绷着的脸,柏灵心中明白眼前风暴将临。 “把那个证人带上来对质。”建熙帝冷声开口。 柏灵微微颦眉。 ……什么证人?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但一个宫女很快被领了上来,柏灵一眼认出那是前些日子自己来储秀宫时为她引路的宫女。 那宫女看起来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建熙帝声音威严,“说罢!” 那宫女颤抖着抬起头,却并没有看向建熙帝,而是转向了柏灵,“那日柏司药过来……是奴婢引的路。” 众人的目光一下落在了柏灵身上。 建熙帝的鼻翼几次撑起又落下,似是有狂怒隐而未发,他看着柏灵,“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柏灵情态如常地答道,但一旁宁嫔的脸色却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