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耳地说话,然后爆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大笑。 一切都收拾妥当,先前动手的中年男人也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宜康瞪着他。 “真是挺漂亮的。”男人忽然给出了一个客观的评价,他的面罩动了动,似乎是咧开嘴笑了起来,“这脸蛋,放去百花涯也能做花魁娘子了吧?” 一旁人搓手笑道,“这个性子太野了,就算送过去当不成花魁的,得先压一压。” “怎么压?你会压?”中年人回过头。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那人说着就开始解腰带,“主要我是没那机会,不然就我这——” 中年啐了一口,“滚你丫的。” 火光里,男人们嬉笑怒骂,开着荤腥的玩笑。 宜康听着几人的谈话,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她看了看窗口…… 虽然不远,但这里是二楼,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 “看窗户干什么,”中年男人冷声道,“你就是往下面跳,摔成了一堆死肉,兄弟们照样能风流。” 宜康打了个寒战,“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瞧瞧,小姑娘脸都给吓白了。”中年人伸手在宜康的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他眼中流露出冷漠,“我们想干什么,会干什么,都看你…… “看你选择。” 宜康的眼中写满了不信任,“什么……选择?” “说个名字,说个你熟悉的人的名字。”中年男人笑起来,“我们今晚就放了你,然后去找那个人的麻烦,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第七十四章 宜康的回答 少女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中年男人望着她神情的变化,声音变得轻缓,他轻轻拨开覆在少女眼前的乱发,“你父亲和哥哥都是太医,对吧,然后你自己在宫里做司药……啧,富贵荣华唾手可得呀。” 宜康的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这人口中的话让她脑中一时混乱,但想起盈香这几日来的缄口不言…… 宜康忽然明白了过来。 男人捏住了宜康的下巴。 “这段时间,平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你的名字,”男人的目光透露出好事的微笑,“不过想想看,过了今晚,人们以后会传什么?想想你父兄,你出了这种丑事,他们怎么在人前抬得起头啊?” 宜康的眼睛直直望着中年人,眼泪却忽然落了下来。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ī????????ē?n??????2?5?????o???则?为?山?寨?站?点 男人笑起来,“哎,长得俏确实不一样啊,这哭都哭得怪惹人心疼的。” 宜康甩开了那人的手,她微微低下头,发出了轻声的喃喃。 “所以……盈香当时,说了柏灵的名字……” 是了,盈香和自己一样,除了山上的那些人,平日里能认得出、叫得上的,都是一些王孙贵胄——这些人渣败类怎么可能去对这些人动手。 他们只能捡平民下口罢了。 一个熟悉的人。 柏灵就是盈香单方面熟悉的一个人。 ——柏家的住所、柏奕的父亲和妹妹、他这段时间以来在宫中闹出的风雨……宜康全部都委托了盈香下山去查过一遍。 而恰好,柏灵最近不再待在宫中,而是搬回了家中居住。 宜康的眼泪无可止熄,汹涌而下。 忽然之间,她感受到了某种命运的恶意。 大抵就是……你某日偶然种下的因,竟然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个圈,最后全都化作业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样?”男人掏出了刀,轻轻挑起宜康腰间的衣带,铁刃轻轻摩挲着那里的布条,发出暧昧而危险的声响,“想好了吗?” 少女低下了头,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她反反复复地张开口,却因为害怕发出不任何声音。 良久,她终于断断续续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们……休想……” 男人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怀疑地看向宜康。 她红着眼眶,脸上满是泪痕。 少女的额上青筋暴起,竭力抑制着抽泣的哭腔。 “我不会……说出……任何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这场景瞬间变得有些荒诞,最边沿的年轻人最先发出了一声哂笑,他几步上前提起宜康的衣服,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情况?这么贱的吗?想男人想疯了?” 少女倒在一旁的地板上,激起一片飞尘。 而也在此时,宜康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盈香到最后也不肯说出案发时的一个字——在她给出下一个受害人姓名的时刻,她就已经成为了这里恶的一部分。 人们要为自己的名声守口如瓶。 尽管这么做会连累一个不相干的人陷入灾祸。 ——但没有被暴露的恶,谁又会知道呢? 不知道为什么,当把这一切想明白的时候,宜康忽然觉得心情开始慢慢变得平静——尽管她的身体仍旧在颤抖,眼泪依旧没有停下,但她好像忽然触及到某种绝望的地底。 这种绝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至少,那种无限坠落的恐惧,消失了。 “要么……你们杀了我……”宜康颤巍巍地开口,“否则,明日官府衙门,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 年轻人再次上前,他咆哮着向少女再次扬起了拳头,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铁刃刺穿的声音响起,年轻的蒙面人动作僵在那里。 角落的宜康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自己手上的捆绳,手里更多了一把匕首——此刻一半已经插进了年轻人的胸膛。 喷射的血溅在少女的脸上,鲜血缓缓滑落。 少女脸色惨白,却紧紧抓住了匕首,奋力将它拔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是如此猝不及防。 宜康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恍惚,当中年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愤怒的怒吼时,她已经缓缓垂下了手臂准备赴死—— 一楼就在这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有诡异的脚步声从三楼传来,等众人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一串又一串的短鞭炮从四面八方被抛进了二楼的窗。 烟雾、惨叫、持续的爆炸…… 中年男人的指挥声淹没在这片火药味浓郁的狭间之中。 在无数瞬间炸裂的白光之中,宜康忽然看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抱起,然后纵身跳出了二楼的窗户。 月光下,宜康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柏奕。 这一瞬如同一张凝固的剪影。 下一瞬,两人一起落在楼下事先堆砌好的稻草垛里面。 柏奕迅速地起身,他沉默地拍落了挂在自己头发上的几根稻草,然后从宜康的手里接过那把带血的匕首,径直割断了捆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