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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2(1 / 1)

自己一路长大的老人,已经不久于人世。 于是千般不舍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 陈翊琮慢慢低下了头,眼泪几乎都要落了下来。 “皇爷爷是在忧心……父王继位之后,会降金吗?” 当这个问题被真正抛出的时候,建熙帝自己都微微怔了一下。 没想到陈翊琮到底还是把话说出了口,直白地问了出来。 但建熙帝旋即拧紧了眉,低声道,“你不了解你的父亲。” “但我了解我的母妃。”陈翊琮轻声道,他的眼眶微微发热,“我也了解张师傅和孙师傅——” “你现在还不明白。”建熙帝目光冷冽地望着自己的孙儿,“所有他现在能听得进的话,在坐上龙椅以后,就不一定能听得进了……” 说完了这句话,建熙帝叹了口气——从陈翊琮脸上依旧不解与不信服的表情来看,现在的他并不能理解自己话中的深意。 但陈翊琮依然坐在那里努力地思索着。 “能……答应朕吗?”建熙帝又追问了一句。 面对着建熙帝近乎恳求的目光,陈翊琮握紧了虎符,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么……朕……还有另一个请求。”建熙帝轻声道。 “皇爷爷不要说‘请求’……”陈翊琮颤抖着说道,“您……您只要说您想要什么……” “放过祺王。”建熙帝轻声道。 “……谁?”陈翊琮一时茫然。 建熙帝这时才想起,尽管月底就要册封了,但现在的陈翊琮应该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他低声解释了祺王的身份,而后轻声道,“往后一定会有无数个声音要你明里暗里处置掉祺王…… “但朕了解贵妃,朕知道她决不会教出……谋逆的孩子。”建熙帝目光微垂,“朕会给他们指一块封地,让他们去过平静的日子吧…… “就这两件事。”建熙帝低声道,他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可以……答应朕吗?” 陈翊琮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咬紧了牙关,低声道,“儿臣会……尽心竭力,完成皇爷爷的心愿。” 得到了世子的许诺,建熙帝微微松了口气,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完全地倚靠在身后的软塌上。 “今天还是应该让你赢一次,毕竟往后就不能再和你下棋了……” 世子扑在床榻边,紧紧握住了建熙帝的右手。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孩子哭起来的时候总是这样,好像生怕被人看见。 建熙帝忽然轻声笑了一声,他拍了拍陈翊琮的肩膀,“去擦一擦眼泪,喊黄崇德进来吧。” …… 这一日,陈翊琮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养心殿。 殿外正是盛夏,已经能听得树上传来聒噪的蝉鸣。 天上的太阳将一整个天地照得雪亮,也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丘实笨拙地拿着一把伞追了过来,“世子爷!这日头毒起来了,您小心点儿,别晒坏了……” 陈翊琮听不进丘实的半点叮咛,但他还是接过了伞,遣散了那些丘实安排了为他遮阳的宫人。 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寒冷,正迫切地希望晒一晒人间的太阳。 第九十九章 再回首 时间慢慢转向傍晚。 建熙帝一整个下午都在昏沉地睡着,黄崇德端来的午膳他几乎没有动过。 黄崇德仍旧照例,在饭菜温凉的时候将它们撤了换新,好让建熙帝但凡醒来有胃口,立刻就能下筷。 当黄崇德再一次端着晚膳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建熙帝已经醒了。 皇帝缓缓地眨眼,望着眼前的的周-金地图久久地沉默。 “皇上,既然醒了,下来走走吧。”黄崇德轻声道。 不远处的丘实小心地看了一眼建熙帝的反应,只见他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还是向着黄崇德伸出了手,示意他扶自己起来。 丘实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感觉最近这养心殿里服侍的差使是越来越难做了,病中的皇上比起先前暴躁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有黄公公还能像从前似的云淡风轻。 甚至是像现在这样催着建熙帝下地走走…… “不出去了,再扶朕到地图前面看看。”建熙帝轻声道。 黄崇德温声应着。 丘实也望向了建熙帝眼前的那张地图——这张地图日夜摆在养心殿里,连丘实自己也看熟了。 “朕要是没记错,黄崇德……你是靖州人吧?” 建熙帝指尖微微扬,指向了大周最北边的疆域——也即是如今常胜与阿尔斯兰部日夜对峙的地方。 “是,”黄崇德点了点头,“奴婢进宫晚,快二十的时候才遇着先帝爷,跟着一并回京了。” “朕算算……”建熙帝微微眯着眼睛,“北境四州,朕在建熙十年的时候去了鄢州,建熙二十一年,又去了更远的抚州,建熙三十四年去了涿州……好像就是没有去到过靖州。” 黄崇德微微笑起来,“靖州毕竟冷,每年从十月就下雪了,一直到次年四月,那冰天雪地的,又时常有金人出没,确实也没什么好去的。” “怎么没什么好去,”建熙帝哼笑了一声,“……北境之春,靖州府当属四州之最吧。” 黄崇德像是愣了一下,旋即垂眸笑道,“皇上当真是什么都知道……奴婢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的情景呢。这些年跟在皇上身边也去了不少地方,确实再没见过比靖州府更好看的春景了。” “是吗,”建熙帝淡淡道,“有什么特别的?” 黄崇德想了许久,“奴婢嘴笨,也说不出个好看的道理,可能就两条吧。 “靖州不比江南,一到冬天,那真的除了灰绿灰绿的松柏,就再见不着别的好颜色。 “满世界都这么白茫茫地冻了半年,忽地开春,冰也融了雪也化了,一整个天地忽然姹紫嫣红起来,那确实叫人看得惊心动魄; “再就是春日短,靖州也就是开春和入秋的时候,会下几场雨。这花花草草压了一冬,也就能开那么小半月,若是不巧遇上一场风雨,三五日就零落了。 “所以奴婢觉着,哪儿的花都不像靖州的花似的——那全是憋着一股劲,咬着牙开出来的朵子,开得……可较真儿呢。” 黄崇德慢慢地讲,把一旁丘实听得竟入了迷。 建熙帝莞尔,他望了丘实一眼,低声道,“你看看你师傅……把家乡都吹出花了,还说自己嘴笨。” 丘实一笑,“奴婢小时候都没见过雪,还是进了宫,才第一次见着下雪,可把奴婢兴奋得呦……” 建熙帝微微扬眉,“你家是……?” “奴婢是越州人。”丘实笑着道,“我们那儿可暖和了,就算是数九寒天很多人也是穿着单衣就出门,地里的稻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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