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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7(1 / 1)

期间启泰帝又气息微弱地醒了几次,但似乎已经无法认出眼前人,但在最后一次醒来时,他再一次抓住了甄氏的手,此后便一直握着,没有松开。 月亮慢慢西移,就在差不多快到寅时的时候,三希堂里再一次传来了呜咽。 启泰帝到底还是在今夜走了。 尽管甄氏一直在期待着某种奇迹,甚至是回光返照也好——她此刻才感觉自己有太多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和病榻上的丈夫说。 她握紧了启泰帝的手,只觉得今夜的眼泪已经螯得两侧脸颊生疼,眼睛也有些昏沉了…… 忽然,她感觉身旁的陈翊琮似乎站起了身。 少年望着站在近旁一动不动的七八个宫人,心中警铃大作。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陈翊琮红着眼睛,声音压低了几分,“为什么不鸣丧钟?” 启泰帝的贴身太监再一次上前一步。 “有旨意。”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弱者的恶意 陈翊琮预感到了危险,还未等那太监继续开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出口飞奔过去—— 他的守陵人就在三希堂的外面! 不管现在这群太监要说什么,他都要先把兵—— “拦住他。”几乎就在那太监如此下令的同时,一直守在这屋子中的几个宫人已经追到陈翊琮的两侧。 少年一脚蹬墙,腾身而起,几乎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两人扣过来的手腕。 “又要谋反?”陈翊琮厉声呵斥道,“谁给你们这些阉人的胆子!” “太子殿下,奴婢说了,有旨意——” “来人!!来人!!”陈翊琮声嘶力竭,向着紧闭的窗户发出了咆哮——在如此静谧的深夜,他的守陵人一定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与此同时,三希堂的院子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铜钟鸣响。 一直守在窗边的宫人也在此时拉下了厚重的遮帘,于是方才还震得人耳朵生疼的钟声,忽然就弱了下来。 整个三希堂的正殿,也在此时真正变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 陈翊琮不再多作纠缠,他一把抄起近旁的银纸长烛台,恶狠狠地打在那些挡路的宫人身上,每一击都毫不留情、冲着要害—— “殿下,停手吧。”老太监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陈翊琮目光短暂地往后扫去,整个人的动作也忽然僵住了——为首的那个太监不知什么时候取出了一把短匕,刀锋正抵靠在甄氏的脖子上。 就在这片刻的犹豫之中,陈翊琮被人抓住了肩膀,两手扭至身后,被擒压得不得动弹。 “你敢带刀进宫……你竟敢带刀进宫!”陈翊琮的目光几乎要发了狂,“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见陈翊琮已经被控制,那太监便丢开了刀,甚至态度恭敬地扶着甄氏重新站了起来。 “田公公……”甄氏望着眼前的老人,眼中无比错愕,“你到底在干什么?” “奴婢说了,奴婢身上背着旨意。”那人声音平缓,“娘娘和殿下,可否都先等奴婢把话说完?” “……你说。” 田公公郑重地从袖子里取出一道密封着的圣旨,他剪开了一端密封的线头,而后熟练地抽下了密封的棉线。 然而,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宣旨,而是直接将已经开封了的圣旨递给了甄氏。 “娘娘自己看吧。”他声音平静地说道。 甄氏犹疑地接过,另一个小太监甚至非常贴心地从近旁取来了一盏明烛,为甄氏照明。 整个殿宇都安静了下来,陈翊琮亦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母亲。 不久,圣旨从甄氏的手中跌落,陈翊琮看见母亲的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带着不可置信,带着前所未有的寒冷。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n?2???2?????????????则?为?山?寨?佔?点 “……原来是,要我殉葬啊。” 甄氏发出了几句绝望低喃,她的目光扫过尸骨未寒的启泰帝,“你这些天里的那些对不起,是为这个说的吗……” 殉葬两个字像一颗钉子,几乎在瞬间插进了陈翊琮的心口。 少年整个人如堕冰窟,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耳畔一片鸣响,双手双脚亦是冰冷麻木到全部失去知觉,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奴婢在恭亲王府,伺候了皇上、娘娘这么多年,”老太监声音低沉,亦带着几分遗憾,“未曾想临了之时,却要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愧对娘娘这些年来的照顾。” 甄氏仰起头,望着三希堂花纹繁复的天花板。 “……为什么?” “皇上说,他怕黄泉路上,自己一个人实在应付不来,所以命令奴婢,务必要在他魂归西天的一个时辰之内,送娘娘上路。”老太监望着甄氏,“迟了,他怕就找不见您了。” 甄氏发出了一声冷笑,“那……他想让我怎么死呢?” “皇上准备了鸩酒,效果……很快。”老太监低声道,“他……大抵也是舍不得看娘娘受苦的。” 甄氏低下了头,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这笑声听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本宫……想再看看今夜的月亮。”甄氏抬眸,“……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娘娘不必再作什么挣扎了,”老太监沉眸说道,“奴婢知道您有手段,能在宫变的那一晚招来神机营的将士,所以今夜您不能踏出这三希堂半步,若是时辰到了,娘娘不愿喝酒,奴婢们也只能亲自动手,送您上路。” “等等!”陈翊琮忽然打了哆嗦,他抬起头望向老太监,“你们这样做……对你们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我才是大周现在的储君,我才是将来的天子啊!你们要是敢杀我母后,将来等我即位——” “殿下,现在还站在这屋里的,除了您,都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什么意思?” “我们都已经服毒了。”老太监缓缓道,“这毕竟是皇上的旨意。” 陈翊琮牙关颤抖,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他痛苦地思索着求救的办法,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在地上,额上暴起的青筋让他此刻看起来面目狰狞,像是一只笼中困兽。 “为什么……”陈翊琮的憎恨几乎已经从眼中漫溢了出来,“皇帝……皇帝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老太监沉默了片刻。 “是。”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皇上的旨意,天下没有人可以违背。” …… 沁园里,衡原君今夜有些辗转难眠。 他一直坐在院子里,甚至无法凝神下棋。 终于,院子的一角传来熟悉的落地声,韩冲回来了。 “怎么样。”衡原君立刻问道。 “确如明公所料,三希堂今晚有些古怪,”韩冲轻声道,“铜钟不是在皇上的龙榻边鸣的,而是被挪到了院子里,所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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