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遮盖,许多简易的木盒整齐地叠放着。 看起来,这里是一间地下的库房。 老徐一直弯着腰,沿着库房的墙面绕圈,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牧成轻轻戳了一下柏灵的肩膀,打了个往左走的手势。 柏灵明白过来,给牧成让出道路。 牧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库房的地面上。 老徐此时绕去了西北角,牧成则无声地迂回到东南角,而后俯身,小心地摸索着地面。 几乎在手触碰到地面的瞬间,牧成就明白了脚下的东西是什么——他站起身,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厉喝,“老徐,你在干什么?” 库房里的灯光晃了一下。 老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又很快恢复了镇静,看见眼前的来人,他微微颦眉,“你怎么没走?” 牧成两三步走到老徐的近旁、走到那堆没有被黑布包裹的木盒旁,并且迅速揭开了盖子。即便只有微弱的光,牧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东西——八枚炮弹整整齐齐地码在盒子里。 牧成已经拔刀,直至老徐。 “别误会。”老徐把灯慢慢地放在了一旁的木盒子上,“我可以解释……” “松青!”牧成完全没有理会老徐的辩解,他高喊一声,“快走!快去报官!” 黑暗中的柏灵怔了一下。 牧成又道,“这儿应该是官府存放弹药的库房……这家伙,这家伙一直在地上铺引信!” 老徐心中一惊——未曾想这里竟然不止眼前的牧成一人。 柏灵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而后也顾不上脚下发出的声音,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然而,还未等牧成开口质问老徐究竟是何许人也,他就听见柏灵逃走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入口处又慢慢多了一点火光,似乎有人正拿着灯慢慢靠近。 老徐和牧成彼此对峙,但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用余光紧紧锁定着入口那边的变化。 先是柏灵缓缓退了出来。 ——在她的对面,先前在上面留守等候的一个人提着灯跳进了库房。 “老三!”老徐又喜又惊,“你怎么下来了?娃娃们呢?” “娃娃们让老二先带着走了,”老三一手握刀,一手提灯,“我看这两个没上来,又听虎子说他们要跟你一趟走,就下来看看。” 柏灵喉咙动了动。 “你们不是什么青州村民,”她的手也握住了腰后的匕首,柏灵下颌略沉,“……你们是金贼的内应?” “屁内应!”老三的火气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狗官抓人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说人是金贼是青袍匪,老子安安生生过了半辈子,金贼的毛都没见过!” 牧成斥道,“不是金贼,那你们烧我大周的军火库干什么!” 老徐已经冷静了下来。 “咱们有话慢慢说,我们确实不是金贼,也不是什么青袍匪,”老徐轻声道,“我们会说谎,那些小娃娃不会,是不是?” 牧成想起方才在石道里听到的,那些情真意切的重逢哭声,“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没想毁什么军火库,只是意外发现这里有一片存军火的库房而已,”老徐轻声道,“但这片吃人的矿井,再不能留了。” 第十八章 劝服无效 柏灵握着匕首,缓缓地退到牧成身后。 “要是井下还有其他人呢?”牧成冷声道。 “这一片已经没有人了。”老徐答道,“这批军火正好就是今晚运来的,为了免得前面的人听到声响,所以今晚这井停工……要不娃娃们也不好藏。” “但这边存放弹药的库房,应该不止这一个吧。”牧成厉声道,“要是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库房接连引燃,这一片的矿区里的人,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老徐笑了一下,“可能是吧。” “可能?”牧成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人命在你们眼里也这么不值钱?”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页?不?是???f???????n????????????????????则?为????寨?站?点 “那能怎么办,”老徐摊开手,“这是个人的运数,我们也管不了。不把这批矿井炸了,往后还有数不清的人要被骗到这个地方来。你觉得今晚死在这儿的人可怜,那今后那些个被押来做工、不停送死的人不可怜么?更不要说夜里井下的人还是少的……” 老三附和道,“就是,这里的矿井每个月都有出事的,不如直接一窝端了,永绝后患!” 牧成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但又一下不知该如何反驳。 “矿井炸了,官府也可以再挖,到时候要招工的人更多。”柏灵忽然道,她望向老三,“你们想泄私愤就明明白白地承认,不要给自己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库房里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总之你们俩今晚就是杠上了,是吧。”老徐问道。 牧成握紧了手中的刀,“你们现在就走,往后也不要再动烧军火库的念头,那我可以当什么也没看见。” “但你还是会去报官?” “但凡我今晚出了这矿井的门一步,”牧成沉静道,“我就要去报官——你们最好逃得远远的,不要再想回头。” 老徐不怒反笑,“报官?是我把你们从官府手里救下来的,你还想报官?” “……两码事。”牧成低声答道,“今天只要我在这里,你们休想轻举妄动。” “那我也提一句,”老徐眯起眼睛,“别忘了你们仨的通缉令现在还贴在徽州城里,你们去报官,就是去自投罗网……这种事情,你乐意做,你身边的朋友也乐意么?” 说着,他看向柏灵,“韦兄弟呢?我看你倒像个识时务的,你怎么说?” “我也一样。”柏灵抬起短刀,指向老三那边,“我看你们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忘了这太平是怎么来的。” “……啧。” 几乎就在老徐叹息的这一瞬,他忽然伸手打向一旁的烛灯,烛灯陡然翻落——牧成眼疾手快,一个横扑冲到了老徐的面前。 他的刀像风一样快,烛灯应声而裂,从中间砍成了两半,然后牧成一个腾跃,稳稳地落在了老徐的身后。 柏灵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见他手中已经抓住了正在燃烧的半截蜡烛。 牧成“呼”地一声吹熄了它。 他和老徐所在的那一角旋即陷入一片昏暗。 另一头的老三也立刻反应过来——他手中的灯成了此刻库房中唯一的火光,老三随手将灯丢了出去引开柏灵,而后迅速地潜伏进库房的黑暗角落。 柏灵在黑暗中擎着灯,才一转身,忽然听见左前方传来一记踢踹的闷响。 而后牧成提着老三,丢到了柏灵的脚边。 “把他绑了!”牧成沉声道。 柏灵放下灯,而后一把撤下老三的腰带,将他两手按在后背,和脚踝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