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臻那晚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最近劳动得少,欠别人的,最终又想到一个办法。
她买了两箱美年达回来,当着盛朗的面,一箱一箱,亲自抱上楼,放进盛朗的卧室。又跟他说:“喝吧,报答你的。”
她心里邪恶地发着脾气。
喝个够,早晚把你脸喝成黄的,爱喜欢谁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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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孙静香精神头很足,夏以臻手坏了,她也只简单慰问过两次,就说这种伤她从前劳动时常有,算不得什么。
她告诉夏以臻一个疼的时候不会总想叫唤的办法:就是当家里没人,没人就不想叫。
夏以臻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两面受气。
孙静香见她这副可怜样子,心里也疼,有事便忍着不找她,倒和盛朗一见如故似的,两个人每天都凑在一块,好得要死。
孙静香这人和夏以臻不同,性格大大咧咧,做事从不想三想四,畏畏缩缩。她有事就开口,给别人拒绝的自由,拒绝她她也不恼,可别人若是愿意,她便加倍对别人好,坦坦荡荡的。
这段时间孙静香进进出出,上楼下楼,都扶着盛朗的胳膊。盛朗也像对自家长辈一样事无巨细,还在孙静香床头安了一个呼叫器,说有事摁铃,他随叫随到。
这还不算完。盛朗每晚会额外炖一盅酥梨给孙静香吃,加了川贝母一起炖,润肺化痰。
夏以臻才知道那兜梨她一个都没吃就没了,原来都被她奶奶吃了。
看他俩这副样子,夏以臻更不想说话了。每天和盛朗擦肩而过,都是紧紧闭着嘴,小跑经过。
有时候她总觉得盛朗正斜靠在哪里笑话她,四下找找,又没有……
有时候一时半刻看不到他,又觉得来气。
盛朗也不主动招惹她,一开口,这家伙恨不得跑得更快。
反正一日三餐,都能看到她把筷子勺子准备好,提前坐在那里。之后又安安静静地吃,饭量有增无减。
对于夏以臻来说,什么都不如多吃点饭重要。多吃饭才能快点好起来,赶紧去allurelounge面试。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拖得人家都开业了,现在再去应聘,也不知别人还要不要她。
她声音倒是好听,但对唱歌一窍不通,她有意的是那个“酒水销售”的工作。
她想自己不擅与陌生人打交道,正好趁这个机会锻炼锻炼口才,况且上班时间特别合适她,每晚九点,刚好是孙静香睡觉的时间,所以这个工作她一定要得到。
这天有空,她一早给allurelounge打了个电话,对方只说,酒水销售他们只招兼职,来了就能面试,合适的话,当天就能工作。
双方约了晚上九点。
夏以臻上学时做过不少兼职,在街头发过传单,在麦当劳打过冰淇凌,咖啡厅,奶茶店,她都做过,但去夜店打工还是头一回。
她从前没去过夜店,猜想应该挺乱,又怕别人见她第一次去,小瞧她,夏以臻想了半天,想出一个办法,决定化个妆再去,弄得成熟点,厉害点,别人就不会把她当成个好欺负的大学生,有事没事就压榨她。
她挑了半天,挑了套黑色的吊带短裙,又找出一副好久没戴过的耳钉……
第19章
夏以臻臭美过头,猛的一看表,时间已经不太够了。她正准备出门,allurelounge的电话忽的拨回来。
懒散的男声道:“喂,夏以秦是吧。我是allurelounge店长,是不是你约了晚上九点面试?”
夏以臻一边拿肩膀夹着手机往外走,一边腾出手,往耳朵眼儿里插针。
“是我,但那个字念臻,知恩真。”
“行,小臻呀,你来了就找我阿苏。”
“阿什么?”
“苏!”
“什么苏?”
信号不好,夏以臻没听清,肩膀用力一抬,手机冷不防飞出去。她大叫一声,抬头一瞬撞见盛朗正在身后,他伸手捞了一把,手机接住了……
夏以臻惊魂未定,刚呼出一口气,就听阿苏粗着嗓门喊道:“你别管了,你来了就找最帅的那个!”
盛朗愣了一下,把手机还给夏以臻。夏以臻草草嗯了几声就挂了。
“出门?”盛朗问。
夏以臻云淡风轻地嗯了嗯。
“还不想跟我说话?”盛朗插着兜看她,“都这么久了,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夏以臻想了想,她哪里知道为什么,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没道理。
盛朗见她又不说话,点点头:“不想说也行,那我说。”他看着她,“今天弄这么隆重,约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