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香给夏以臻爷爷留了满满一碗饺子,催他们几个回屋也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放炮仗拜年。
张彼得酒量真不行,出门吹了下风就站不住了,回屋倒头就睡。夏以臻跑去洗澡,盛朗一个人陷在卧室的沙发里,仰头望着空白的天花板。
他心口滚烫,不断喘着热气,又在一片沸腾的心声中,取出了那只红包。
张彼得没说错,他的红包的确要更重一些。
盛朗伸出手掌,如他所想,果然有个明晃晃沉甸甸的东西从红包里滚落出来……盛朗闭起眼,紧紧握住了它。
“困了吗?”夏以臻擦着头发走进卧室,看到盛朗坐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她想这人的酒量也不怎么样,于是放轻脚步走过去,想去看看他喝醉的样子。可走到他身边的一瞬,又突然被人扯着拽进怀里。
夏以臻吓一跳,抱怨着,伸手去打他,却被盛朗攥住腕子。他的力道比以往重,眼睛落在她脸上,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细腻安然。
轻轻的酒气从彼此的身体间升腾,夏以臻沉默着,看着盛朗的视线恣意地描过她的眉眼,又顺着鼻尖,落向她的嘴唇。
他的目光第一次这样放纵地不加节制,也不停留。它继续下落,直至逡巡在夏以臻起伏的心跳上,盛朗才轻叹着,重新去注视她的眼睛。又凑近,吻了她的下颌。
夏以臻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响,而今夜的她格外贪婪,不只想要一颗吻。她不移地凝视着盛朗,终于等到他说:“去关上灯。”
她笑了笑,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将房间的光亮熄灭,又按下门锁。
当她摸索着,重新坐回盛朗的怀里时,窗外延绵的花火已经又升了起来,正一瞬一瞬地将他眼里的贪妄照亮。
夏以臻去抚摸那些落在盛朗脸上的晃动的影子,在跳跃的烟火声中,去追逐着,吻它们。
而他也同样在捕捉那些落在她腿上的光斑,温柔地,轻轻地,令它们又重新印到他的手背上。
她慷慨地凑过去,也令盛朗的手掌更轻松地捧起她的脸,用力吮吻她的嘴唇,她喜欢酒后的盛朗,会纵意地回应,回放纵地喘息,不会无端地躲开,又拿毕业做借口。
盛朗贪婪地与夏以臻接吻。他第一次任自己的身体肆意妄为而不加掩饰。
他去吻她的下巴,侧颈,吻他平常不许自己涉入的空白之地,又在她耳边怨叹地说:“我真不该听那些话。”
“哪些……”夏以臻压抑着吐息,可她的喜欢,仍从唇齿间匆匆地泄露出来。她不许他停。
盛朗爱极了这悦耳的一切,却仍然逼自己停了一瞬:“害怕的事是避不开的,以及,犹豫不决,问问真心。”
“你的真心说什么了……”
“他说他想。他反悔了。”盛朗匆匆吻着她的肩头,“夏以臻,我今天不想做正人君子,我只想拥有你。不是一时兴起,是从一开始就想,你不该不知道。”
盛朗炽烈地望着她,像是晚一步她就会消失似的:“不等了,就今天,现在,给我好不好?”
夏以臻温柔地笑着,她攥住他的手指游移,去感受她同样难抑的心跳,抚摸她因迫切而烧灼的滚烫,去了解她早已袒然的一颗柔软真心……
“她早就在说愿意了。”
夏以臻沉着身子压着他,又磨了磨说:“况且,你也回不了头了不是吗?”
见盛朗望着她不可思议地叹笑了一声,她沾沾自喜道:“从前很怕我发现,现在不怕了?”
“我只怕你反悔。”盛朗倏地将她托着抱起来,“但我不允许了。夏以臻,是你说的,因为你,我回不了头了,你要负责解决。”
他抱她去床边,俯身将她搁下。
夏以臻看到盛朗站在月光里,交叉双臂将上衣褪去,她怔了一瞬,她曾无数次偷瞄的身体,正沟壑纵横,起伏着,全然赤诚,袒露于斯。
盛朗从高处望着她,看她叶公好龙般忐忑的神情,终于笑了一声。
“不是你想看的吗?”
“还满意吗?”
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拉起她一只手:“你还说过要摸摸它们,来吧。”
他想他可从不是一个温吞慢热的人,也没说过自己温柔好脾气,这一点,不知夏以臻是否清楚地做好了准备,从前就敢一次又一次地招惹他。
夏以臻曾经的胆量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只觉得指尖发烫,被人紧紧攥着,去触摸硬礁,等她再也不敢细细试探时,又被人一整个送上来,令她不快点抱上去将一张脸埋起来,就会被看得面红耳赤。
盛朗的吻密密匝匝,吻得她难以为继,又被人十指交握按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