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人生就靠你了。说来妹妹不孕,你也是带她看看医官啊…”
林婉淑再度哀伤道:“可温琅在我无法再生孩子后,纳了妾。”
“姐姐,温琅他永远爱的是你。我相信他不会抛弃你,你更不能在这里自暴自弃,抛弃他对你的真情。”
冷元朔语气严肃些,“从前我也不懂爱,直到我愿意为了珞儿和家族对抗,孤身创立只属于我的南洋商业,把我那原本的儒雅性子换成了她的暴脾气。”
冷元朔把手中的小盒子打开,拆那球状物的外衣,继续道:“姐姐不也是,从前猫儿一样温顺的,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变得泼辣。”
直到冷元朔把手中那丸子层层包裹的薄纸褪下,露出金灿灿的金箔,他掀起眼睑,深邃的眼眸射出炽热滚烫的光芒,看向衰弱无色的林婉淑,语气郑重而严厉:
“林婉淑,你必须好好活着,把刘妩踩在脚底下,你同不同意?”
林婉淑闭眼摇头,“你又来了…”
只听到椅腿“刺啦”一声划过地面,冷元朔猛然站起身,把那颗药丸直接按进林婉淑无力的唇中,用掌心立即捂住她的嘴,“咽下去!”
还没等林婉淑反应过来,药已化开入喉,苦涩散尽一片清凉。
林婉淑瞪大眼睛看向黝黑的冷元朔。直到药全化开,他才松手。
冷元朔的声音仿若裹挟千钧之力,重重锤击她的内心:
“刘妩向你投的是茶毒,你必须向她、向温裕报仇,活下去!替你的妹妹,替林家复仇!”
*
紫禁城景秀宫里,冷元初与魏嫆行礼寒暄,惊喜看见亭亭玉立的甘棠,笑眯眯望着她。
甘棠今日穿一身海浪色毛边敖裙,双手放在暖手筒里。冷元初走近,二人紧握双手,都是暖洋洋的。
“过来尝尝我这宫里的鹅锅合不合你们口味。”
魏嫆召唤两个小妇人坐到湖石八仙桌前。侍女们忙前忙后布好碗筷,在桌子下放了脚炉,把两位贵客脚踏摆好,立在一旁布菜。
魏嫆看着冷元初吃下一块鹅肉满足的模样,笑道:“初儿知不知道,甘棠也怀孕了。”
“什么!”冷元初瞪圆杏眼看向甘棠,伸过手摸摸她的肚子,“怎么这么快!”
甘棠笑道:“我才两个月,娘娘的小皇嗣已经三个多月了,我是怎么都赶不上您呐!”
“要你嘴贫!”冷元初和甘棠你一言我一语斗着嘴,又关切过问了身体。
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金光,铺洒在冷元初和甘棠身上。
魏嫆看着两个年轻的姑娘,眉眼掠过一抹忧伤,很快恢复平静。
冷元初看到魏嫆面前有一碗浓郁的山西陈醋,正想问呢,魏嫆笑着用鹅肉蘸了一圈醋,说道:
“没入宫时我在太原府城生活,吃什么都喜欢加些老陈醋。”
冷元初笑道:“怪不得嫆嫔娘娘肤白细腻呢?原来是有秘笈的,棠儿,我们回去也得这样!”
魏嫆笑得温柔,伸手摸了冷元初软软的小脸,“吃了多少蜜糖,嘴巴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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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假
太监事未了,温行川在宫里忙得顾不上午膳。
冷元初告诉他全部经过后,首先审的,便是那狗胆包天的郄娅。
此刻郄娅才被她的主管贺尚宫掌嘴,贺尚宫本人也因为她丢了一整年的禄银。
“还不交代?”温行川没了耐心,想到昨日冷元初被她拽倒,摔得肚子痛,温行川心又痛又恨。
若不是他们夫妇有个坚强的孩子,如今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审郄娅?整个郄家都要吊在城门楼上曝尸!
郄娅模样平平,姿色在宫中完全不够看,如今脸又红又肿,手指也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却是坚决摇头否认。
温行川传郄贤过来,没想到郄贤没有露面,派宫女传话:“殿下按宫规处置即可,不必在乎别的。”
既然如此,温行川没有客气,挥挥手,让宫嬷嬷留具全尸给郄贤看。
“殿下!殿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昨儿上午我,我在,我在…”
郄娅明明想说她按例在太和殿布置宴席,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伴随着嬷嬷们的拉扯,郄娅袖口束带松开,逐渐露出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