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堂,我们一母而生,凭什么你生了一副好皮囊,我长得像是钻过炭山,黑成这样?”
冷元朝搂着魏嫆,挑眉回他:“长相不重要了,论能力还是弟弟更强。我没有你会赚钱,要不是在弟弟的产业里占了几爻股,凭温行川给的那点俸禄,我可不能隔三差五给昀昀买头面。”
魏嫆捶他,“这是嫌我费钱了?”
冷元朝抓住她的手好好握紧,轻笑着说:“总会看到更好的,就想着一定要买下来送你,为夫就喜欢看你收到礼物那一瞬间的欢喜。”
没等魏嫆说些什么,冷元朔先扛不住,连连告辞。
说来他的财库可算是养活一大家人,就连温琅募集私兵,也向他借了一大笔银票。
温行川这个臭小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解除他商船禁令,这几天,他已经向内库捐了一万两黄金了,就被要求只允许一艘海船出关——
一艘送走冷元知的船。
*
关于祠堂祭祀的爆炸甚是好查,冷元达永远猜不到隔墙有耳,虽在长老审判堂前仍旧嘴硬,但那证据和证人接二连三端上来,他在祖宗的画像前,被宗祠的门板揍得皮开肉绽,另一条腿也差点废了。
留他一条命是因为没闹出人命,但这宗主显然是当不得了。
冷兴茂坐着木轮椅来听审判,直到长老们一致决定,让他加入长老堂,而非宗主之位时,当场反对,差点从轮椅站起来。
冷氏宗族虽有宗主,但为防止宗主滥权,全宗族读过书的老人都可以进入长老堂,只为纠偏。
至于钱财,不过是比等闲族人多那么一笔辛苦钱,对做过九州四海最富权阀的冷兴茂来说,还不如他饭桌上随用随弃的金箸银勺值钱。
长老们定下结论:“宗主之位,还是得给大房独子才是,祖宗定的规矩不能
乱。”
冷兴茂睨了眼旁听的温行川,用被黑炭冲哑的嗓子撕扯道:“元知那小子,身上背着命案,陛下不是认定江宁分号是他炸的?那些族人的命没让他偿还,已经是宗族开恩,这宗主,他不配,是不是,陛下?”
温行川正二郎腿,拇指托着下颌,闻言向叶骏递了眼神,便有侍从画像稽令捧上来,温行川扬了扬下颌,让叶骏撕碎了事。
一边听着碎纸声,一边看向冷兴茂平静的脸色。
冷元知伤未好没来,而冷元初按这冷氏族的规矩,一个成年女子,若非宗族审判,是不得随意进来的。
温行川自嘲,竟为了要妻子喊她一声哥哥,在这里替情敌夺权,可笑至极。
不过冷元知这宗主位置也不过到初十便结束,他已告诉冷元朔,初十是终期,否则,再捐几百万两黄金都无用,他已经寻好新人,接管姨父的聚宝盆。
重立冷元知为宗主的决议就这么定下,有冷氏族人到冷元朔的私邸报信,看到皇后在,恭敬行礼。
冷元初瞧着这位过去欺负过她的同龄人,如今跪在她面前谄媚恭喜,只回头与冷元知道贺,任由他去留。
这位族人自然不敢去,跪到蘅元帝走来了,才解脱逃离。
温行川见冷元朔亦在,心里稍微放松些,当着姨父面,他们不至于做更过格的事。
只是一个堂妹在探望堂哥,他该大度些。
“恭喜堂哥了。”温行川客气道一句,把冷元初从冷元知身前捉过来,抱在腿上坐稳,检查冷元初的口脂可有刮花一点。
和晨间一致,光泽可人。温行川捏着她的后颈,当着冷元知和冷元朔面,咬住冷元初的唇。
冷元朔看不下去,传人把老婆叫来带冷元初去膳房吃才出锅的年糕,冷元知则错开视线,平静看向手背暴起的青筋。
好在他已经与元儿达成只有两个人共知的秘密,景程由他带走,而熙安,就要她想好办法。
初九他们在鱼家渡走运河到钱塘江,先向上游行到新安江,再想办法与迪亚仕汇合,悄悄离开大燕。
逃离是一条不归路,冷元知反复问冷元初,他再爱她,也不想她为难。
冷元初在冷元朔进来前的同时点了头。
但她心里还是害怕,被温行川吻住的一瞬间,颤抖着回吻了他。
唇瓣紧紧贴合,二人的睫毛就要相撞之时,温行川看出冷元初眼眸里的慌乱。
一定是说了什么。
私奔,离开他?
无妨,此地早设下天罗地网。
不过,该让熙安好好拴住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