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没空听这些没用的,娘娘是秋姓女他知道,那冷家的事没必要烦她,不提不提。
幽影不懂叶骏怎突然变得烂泥扶不上墙,把那一沓信拍叶大统领英俊的脸上,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么好心,帮皇后嫁给那个男的?要是皇帝知道了,是从哪里开始片你?”
叶骏翻开几封信看了一眼,把囍纸塞到好兄弟手中,飞速奔向紫禁城。
紫禁城里,温行川一袭明黄龙袍立在倦勤斋,与那叫郑士发的道士、张林道的和尚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对起永康七年发生的事情,足以确定,瘴丸被调包。
“我要帮她寻到下毒的人。”温行川与立在一旁的温琅说着,心痛如抽筋拔骨,难以自抑。
温琅点头,“有需要父亲做什么尽管讲,为父全力而为!”
温行川感激,却见叶骏急急忙忙奔进。
散开的信用不着他细看,只需知道冷元初在为他人做嫁衣这件事,他便无法克制,心痛与愤怒一并漫涌,急传他的飞赤马,飞身上马奔离紫禁城,直奔锦荷院。
第69章
江宁府冬日气温一贯波动剧烈,昨日穿着最厚的毛氅,往那烤火箱里多填四堆银丝炭都觉冷,今儿日头升起,倒是异常的暖和,就连堂中那棵红梅树都提前开了花。
冷元初绕着树欣赏几圈,又折了枝插在堂内的梅瓶里,百无聊赖之时搬来几盆二爹祝她乔迁新居的盆景,拿起铜剪刀试着像知哥哥那样打理盆景。
剪着剪着才发现是一盆小苍松,脑海里不受控制想到温行川,握着剪刀的手悄然施力,剪断一整个枝桠。
残松少了半边翠绿松针,更显得那遒劲的经脉在呼啸,冷元初叹口气把剪子放在一旁站起身,回首看向平挂在乌檀衣架上的婚服。
她想念知哥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才能江宁府娶她,虽然信里不断劝告知哥哥处置妥当再归,但她最近总是莫名其妙惶恐。
穗德钱庄的总号如今在江宁,他不至于逗留绍兴不要她了吧……
思着想着走到衣架前,抬手抚摸光耀奕奕的赤金霞袍,难以抑制回忆起当初嫁给温行川的不堪。
是不堪,亦是不甘。
她那么渴望完美的婚仪,却被温行川毁于一旦。她至今不理解,为何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毁灭她的人生,总是在她最充满希望之时,予她痛击。
“那时明明以为嫁给温行川是我的幸事。”冷元初自言自语道,“我太单纯,现在才知道,皇帝开枝散叶增加子嗣这件事是国事,就连温行川自己都做不了主。”
最近她让佩兰把听到的街市杂谈说来解闷,有听说不管市井还是朝臣对蘅元帝纠缠一个叛臣之女非议颇多。
“也有说小姐您是妖颜祸水,勾得皇帝已有昏君之像。”佩兰如今不避讳什么,她觉得讲出实情也好,让小姐清醒些,别再嫁给蘅元帝困在深宫里郁郁一生。
蘅元帝表现得再爱有什么用?历史上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她读书少,仅读的几本还是小姐看过的,即使这样她也知道,有的皇帝面上做的到位,随即为了大义亲手害死宠爱的妃子的比比皆是,或是嘴上讲的好听专宠一女,却任由她被旁的宫妃欺辱,无力回天之时再悻悻然写封祭书,不妨碍他继续选秀纳妃。
她相信小姐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小姐,千万不要纠结,您有钱又漂亮,还有二爷护着,是可以遵从本心的。”
冷元初想想也是,市井百姓十有九商,需要自由的贸易通达的街市,偏偏温行川下旨海禁又加课税堵人活路,不被百姓骂死才怪。
算了算了,烦不得那么多,朝内之事有爹爹撑腰,朝外的商人集团而今信奉二爹,实在不行让他们把温行川好好骂一顿,还大燕百姓自由经商这条兴旺的财路,也好青史留名,做个明君。
冷元初取下婚服披在身上,将那嵌着红珊瑚的丝带围在腰间,对着银镜转了又转,对自己的绣艺满意得很。
“干脆把发冠也戴上吧。”冷元初从八面妆笼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珍珠发冠,高声唤道:“佩兰,来帮我再试下喜冠!”
佩兰正在楼上照看景程,听
到小姐清透的呼喊,朗声回道“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