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情绪,央求望向陈老爷,“老爷,我不想。” 陈老爷高耸的眉骨压的极低,眼神阴郁难看。 儿子出手教训老子的后宅,已经是折了他的面子,不想又得寸进尺,他看他是根本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 对于长子,陈老爷即欣慰他的才干,又忌惮,他知道三郎一直恨自己,以前他以父威还能压制他,现在他越来越力不从心,而现在陈家的半数命脉几乎已经掌握在三郎手里,也是这个原因他才允许五郎去商会。 书砚偷偷瞧着陈老爷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再没心没肺,这会儿心里也发怵,硬着头皮上道:“公子说了,就当是先夫人在天有灵,帮老爷管着些后院,还说……” “说什么!” “说,说老爷莫忘了答应过先夫人的承诺。” 就凭短短几句对话,吟柔猜不出先夫人和陈老爷的纠葛,但也感觉得到,这一定是三公子与陈老爷的嫌隙所在。 “老爷别为我与三公子起不快。” 吟柔走上前柔声说:“是我有错在先,我愿意重新抄写经文。” 能在十方堂抄经,对吟柔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三公子先前不允,为何又改了主意。 弄脏了经文…吟柔颦眉回忆,是她落下的泪吗? 心脏没来由的细微缩紧。 手被陈老爷握住,吟柔抬眸,陈老 爷阴沉深折的眉头舒展开,宽慰的对她说:“你懂事就好,到底是冒犯了先夫人,抄经文也是应该。” 吟柔轻轻颔首,心中庆幸,现在老爷一定不会再有疑心,她也有了可以暂时安稳一隅地方。 送走陈老爷,屋里只剩她和玉荷。 玉荷脸还泛着白,心有余悸的拍着心口,吟柔赶紧问她,“你把东西藏哪了?” 玉荷指了指高几上的盆栽,“我埋在泥下了。” 吟柔看过去,果然盆里的泥土松散,好在这个地方实在不起眼,没有被发现。 她叮嘱道:“你明日寻个无人的时候,分散点扔了。” 玉荷把头点的用力。 …… 如心居里,卢嬷嬷打发了来传话的丫鬟,回到屋内。 靠坐在罗汉床上的乌氏闭着眼,懒怠问:“如何?” 卢嬷嬷神色不是很好,迟疑上前回:“没找到,楚嫣还被老爷责罚禁足,也不说何时能出院子。” 乌氏睁开眼,唰的坐直身体,黑白的眼仁盯着卢嬷嬷看了半晌,又慢悠悠靠回去,长长叹出一口气。 “没用的东西。”乌氏声音嫌鄙:“白白将这透露给她。” 卢嬷嬷同样一脸不屑,又想到什么,兴奋说:“不过这事似触怒了三公子。” “哦?”乌氏乜向她。 卢嬷嬷俯身贴近她耳畔低语,乌氏讥笑着弯唇,“这倒有趣,儿子和当爹的斗上了。” “也好,老爷越是对他不满,五郎才越有机会掌权。” * 转过天,一清早书砚就等在了十方堂。 看到吟柔的身影出现在石径上,他瞥了眼日头,心道还算时趣,没有来迟了。 把人带进正厅,书砚指着挂满墙的经文说:“一幅都不可以漏下,抄完一卷我都要。” 吟柔在旁专注听着,声音忽的顿住,她偏头看向书砚。 书砚清了下嗓子,“公子都要过目检查,你别想着糊弄了事。” 他有意刁难,吟柔却极为认真的应诺,“我一定会好好抄完这些。” 书砚看着她郑重无比的脸庞,一时摸不着头脑,一定是她太会假装,不信她没有露馅的时候。 书砚又交代了一番,对吟柔说:“你在此好好抄,我晚点来拿。” 吟柔轻轻点头,送他门口,抿了抿唇说:“还劳你替我谢过三公子。” 书砚警惕地瞥了她一眼,他看她是想请公子饶恕她才是真。 于是敷衍点头离开。 吟柔也走回到书桌旁,仔细铺开经文,认真抄经。 …… 书砚回到萧篁居,看陈宴清已经去了书房,便去到廊下守着,才站定,就听清涓的声音自屋里传来,“进来。” 书砚立刻往书房看去,公子明明在看账目,怎么还能注意到他。 不愧是公子。 陈宴清屈指轻点桌面,“这几封信替我送出去。” 书砚拿过桌上的书信,想起说:“晚棠院的人已经过去十方堂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ǐ?f?ǔ???é?n??????Ⅱ?5?????ò???则?为?山?寨?站?点 陈宴清头也不抬,只嗯了声。 书砚又道:“公子放心,我一定盯紧她,绝不让她偷懒。” 陈宴清终于抬起了一点目光。 书砚一拍脑袋,解释说:“昨夜我回来见公子屋里灯已熄,就没来得及说。” “那宋吟柔竟然跟老爷告状,唆使老爷来问责公子罚她面壁的事,刚才还装模作样让我带她谢公子,您说,哪有人是这般嘴脸,装得楚楚可怜。” 陈宴清眉峰稍折,并不是为书砚的话而动怒,只是很显然,宋吟柔并没把他昨夜说得话听进去,自身难保还有功夫想着别人,何其可笑。 他已经能想到少女埋低着脑袋,只留一截脆弱纤细的脖颈,看似怯乖实则倔强,还要哭红眼咬破唇,泪懵懵的看着他。 陈宴清暗凝的目光融松。 到底年岁还小,有冒失但也不失真诚。 “依我看,公子还是罚轻了。”书砚说得义愤填膺。 陈宴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依我看,你可以和青锋换个差事做。” 书砚顿时警铃大作,“公子可是嫌我伺候的不好。” 陈宴清无奈,“有功夫聒噪,倒不如去办正事。” “是!”书砚唯恐自己真要跟青锋换差事,忙不迭拿上东西离开。 * 一连几日,吟柔都按时去往十方堂,这日正走在路上,柳知意自旁边的小径走出来。 “柳姐姐。”吟柔停步看着她。 “可算见着你了。”柳知意拉住她的手,眼里涌着担忧,“我养好脚伤想来看你,才知道你在十方堂抄经,想见都见不到你。” 吟柔抿了个浅浅的笑:“我知道柳姐姐关心我。” 柳知意紧着又问:“三公子可有刁难你。” “没有的。”吟柔连忙摇头,其实这几日她都没有见过三公子的面。 而她在十方堂抄经,没有人打搅,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甚至觉得一日日过的太快。 “那就好。” 柳知意宽心舒出口气,与吟柔一起往十方堂的方向去。 “三公子为人和善,多半是因为触及了先夫人,才会如此。” 吟柔岂会不知,甚至于,三公子是在暗中帮她,她几番告诉自己,三公子帮助她是因为他的怜悯和心善。 可思绪却不受控制的将他往幻境中的那人身上联系,她这样太不应该。 “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