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还有一件事……” “宋吟柔,你还想要什么?” 吟柔惊诧与他的敏锐,屏着呼息仰起头,陈宴清抬手替她挽起鬓边掉落的发丝,声音如常,“要什么?” 小姑娘一开始的接近不就带着目的,自保也好,寻求依附也好。 吟柔心里惦念着要为父亲洗清罪名,没有注意到陈宴清眼里的那一瞬凉淡。 她知道自己所求对三公子而言也未必容易,可她如何也要试一试,犹豫再三,吟柔启唇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可律法有令,被叛流放的罪奴连替自己翻案的资格都没,吟柔想求三公子,能不能替吟柔恢复良籍,让我能有机会能替父亲洗清冤屈。” 说到激动处,吟柔眼泪难以抑制的涌出,双手迫切抓攥紧陈宴清的衣袍,“只要三公子答应,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陈宴清喜欢看她眸子湿涣落泪,却不喜这悲戚落下的泪,替她抹去湿泪,凝声问:“你可知,除去特赦,奴籍只有到年满六十才能放良,没有特例。” “即便你恢复良籍又能如何?你的呈文送不到衙门就会被当初陷害你父亲的知道,你的命也再次悬在刀尖。” 陈宴清的话犹如冷水泼在吟柔身上。 “我知道。”吟柔望向他的目光无助。 她清楚三公子说的都是真相,父亲都被他们陷害,凭她一人又要怎么对抗,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不去做。 “我父兄受冤屈而死,母亲撒手人寰,真正的坏人却逍遥法外,为人子女,若不能让他们瞑目,我如何能安心。” 迭落的泪水难以擦干,陈宴清干脆俯身衔去,温烫的唇贴在吟柔湿潮的眼皮上,她眼帘重重一颤,震落的热泪被吮吻含去。 直到吻干她的泪,陈宴清才缓缓退开,抿去唇上残留的温咸湿意,哑声开口:“容我想想。” 吟柔听出他话里的松动,不确定的望着他。 陈宴清垂眸凝着她泪盈盈泛红的眸子,再度开口,“别哭了。” 铺天盖地的眼泪就差没把他淹了,今年适逢太后大寿,朝廷应当会下发一批特赦的名额,倒时或 许可以设法将小姑娘的名字写上去。 陈宴清思忖着几许,道:“先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我。” 只要是能有机会还父亲清白,吟柔都要试一试,她事无巨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待讲完天色已经彻底昏暗,吟柔侧身看向闭目凝思的男人。 陈宴清睁开眼就对上一双乌澄澄的眸子,他抬了抬眼尾,“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江南地方官场上的人我并不熟识,需要时间。” 吟柔也没有泄气,把头点的用力,满眼信赖的模样愉悦了陈宴清,感觉到他手臂轻揽,吟柔也像彻底放下戒备的小猫,贴偎过去。 陈宴清五指穿过吟柔的发丝捋动,牵动着头皮痒痒的,又莫名很舒服,吟柔喉咙里轻轻呜着声,不自觉的蹭动。 倒是自在,陈宴清眉眼划笑,竟也乐此不疲的为她捋发。 玉荷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姑娘,你可知道谁来了!” “啊,三公子也在。” 她手忙脚乱的低头行礼,哪里想到这个时辰三公子会在,还拥着姑娘,玉荷把头低的更下。 陈宴清敛起唇畔的薄笑,“何事如此慌张,谁来了。” 吟柔不解的看着玉荷。 玉荷支支吾吾,她方才听人说起朝廷派了官员来,其中一个大人的名字与姑娘的未婚夫婿一样,这才紧赶慢赶的过来。 不想被三公子撞个正着,这话怎么又能当着三公子的面说。 “怎么,我不能听?” 陈宴清声音平淡,玉荷却凭空感到一股逼人气势。 玉荷懊悔着自己的莽撞,结结巴巴道:“是奴婢家里人来看奴婢,奴婢一时高兴,才失了规矩,还请三公子恕罪。” 她极快的抬了抬眼,三公子似笑非笑的目光让她一凛,背后起了冷汗。 吟柔担心陈宴清责怪,央看向他,恰巧他也朝自己看来,眼里噙着抹她看不懂的深意。 转瞬不见。 “退下吧。” 听得陈宴清开口,玉荷不敢逗留,欠身退下。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ǔ?????n?Ⅱ?0???5?.?c?????则?为????寨?佔?点 书砚则从外头进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公子,舅姥爷派人送了口信。” 经过这么一出,吟柔也不好意思在窝在陈宴清身上,窘迫坐正身子,“我去添茶。” 陈宴清颔首,看向书砚示意他接着说。 “巡访的官员明日就能入城,所以特意来给您传个话。” 吟柔在旁提着茶壶添茶,陈宴清看了她一眼,指腹摩挲过白玉扳指,方才那丫鬟要说的约莫就是这个罢。 连玉荷都知道的事,看来是真的在意。 他不动声色的问书砚:“来的有哪些官员。” 书砚心里纳闷,公子不是早都知道了吗? 想归想,口中不含糊的回:“来得有户部的张侍郎,以及几个部下,还有顺安郡的裴大人。” “咣当”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书砚的话。 吟柔捏着袖子慌乱擦拭茶几上打翻的水渍,眼波不住的颤晃,顺安郡,裴大人,玄霖哥哥。 陈宴清没有表情的看着她,目光巡看过她的脸,凉声问:“怎么了?” “没,我不当心没拿稳。”吟柔声音都是不稳的。 欲盖弥彰的解释让陈宴清的眸光逐步变冷。 书砚恍然大悟,到这时候才想起这个裴大人,不就是自己当初查过的,宋吟柔的未婚夫。 他忐忑看向陈宴清,触见他眼里的冷冽,心头一个咯噔。 吟柔此刻心绪全是乱的,她认识的顺安郡裴大人就只有玄霖哥哥,会是他么? 可他怎么会来,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他好吗? 吟柔鼻端发酸,低埋下头,蹲下身去捡摔碎的杯盏。 “放着吧。”陈宴清声音绷着薄怒。 吟柔却根本没听见,魂不守舍的捡着碎瓷。 陈宴清牵动嘴角,一丝笑意都没有,只是听到未婚夫的名字就这样在意么,方才不是还眷眷缠抱着他,现在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说放着。” 沉冷的声音。 吟柔蓦然回神,捏着碎瓷的手一抖,锋利的切口割破指尖,血丝极快的从伤口处沁出,汇聚成血滴,一滴接一滴的往外冒。 陈宴清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上前拽着她的手将人拽起,伤口的痛楚加上紧缚的力道一并升起。 吟柔蹙起眉抽气,颤睫望向陈宴清,这才看见他愠怒的眉眼。 吟柔咽下呼痛的声音,心慌唤道:“三公子……” 陈宴清瞥过她怯生生的水眸,压了压心里的怒火,垂眸看向她划伤的手,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如此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