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言摇摇头,面色凝重,“只是说大抵是中了什么毒,但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重视起来。”辜振越叹了口气,说道,“你当年那也是铁马寒衣,只身入敌,取了北辰杂种首级的,现在怎么……”
“不说了。”祁言不愿再启这个话题,摆了摆手,“你方才说季无虞什么,继续吧。”
辜振越知道他不愿谈及此事,便掐了话头。
“她今日表现太过古怪,说是藏拙看着又是真蠢,说蠢笨吧……澈儿偏说她厉害。”辜振越颇有些嫌弃,“明明养在王府里,做个普通婢子便可,偏偏现今是世子伴读,我只觉着……你不可能真捡个棒槌给澈儿吧?”
“她做澈儿伴读,是淮济的决定,”祁言有意勾他问道,“你猜他是怎么和我说的?”
“淮修远说什么了?”
祁言勾了勾唇,刻意压低声线道:
“他说这位无虞姑娘,有将相之才。”
辜振越一怔,眼中只有不可置信。
作为温玦的弟子,淮济眼界颇高,待人更不屑于阿谀,连辜振越都是头次听到他对一个人如此夸奖。
“那难怪她今日会问我女官的事情。”
祁言有些震惊,“她想做女官?”
“也未必是想,就是刚巧提到。”辜振越似有暗示一般看了眼祁言,“裴大人是陛下直接下令入御史台任职,那这位季姑娘呢?”
“季姑娘,季大人……”
祁言琢磨着这两个称呼,轻笑一声,“她若真有本事,我自会送她青云直上。”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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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塘香楼。
季无虞和祁澈刚寻了个位置坐下,晚一步到的辜振越上来就塞了壶酒到季无虞怀里,
“赶着清明后摘的桃花现酿的,在我酒窖那躺也躺了大半年了,你闻闻,还香着呢!”
“辜将军亲自酿的?那可真厉害!”
见她这般夸,辜振越却是不好意思道:“昨个听澈儿说才知你生辰在今日,这礼备得仓促了些,还请无虞姑娘见谅!”
季无虞开了盖子轻嗅,果真如他所说还有香味,笑道:“辜将军的桃花酿放眼全大楚都称得上是千金不换,我自好生珍藏!”
“酒本就是让人喝的,哪里需要什么珍藏?”
本在一旁研究点什么的祁澈见他俩先聊上了,倒是不开心,小嘴一撅,“我也给姐姐备了礼。”
季无虞生了好奇,“什么呀?”
“回去再给姐姐看,咱们先吃!”祁澈嚷嚷道,“我要吃蟹黄汤包!”
辜振越听罢便招呼了小二来点菜,祁澈想让季无虞先点,却见她一个劲地往窗外看,
“姐姐,你在看什么啊?”
辜振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此时的通济河上,一条画舫游过。
画舫装饰极其华丽,帷幔层层叠叠,时不时有歌声传出。
辜振越忍不住惊道:“谁家的花船,竟这般气派啊?”
“是醉花阴,每年元夕都要在这河上行过一圈的。”
“醉花阴?”
季无虞顿了顿,“辜将军不知道?”
见眼前人这一脸茫然,季无虞忽地联想到眼前这位玉面修罗的花边,脸上唯余揶揄之态。
辜振越无语。
“我想起来了。”辜振越道,“东宫那个陆月初就是这儿出来的吧。”
听到这个名字的季无虞大惊,“她……醉花阴?”
“这事儿你不知也正常,”辜振越解释道;“陆家大火后,那位陆小姐逃了出来但脑子受了刺激,疯疯癫癫的,被人骗到了醉花阴。”
“那她没事吧?!”
“刚巧遇上太子在那吃酒,给人抬了回东宫。”面对季无虞的反应,辜振越只觉奇怪,“你那么急干嘛……”
又想到了什么,“哦也是,你是陆府的婢子。”
这句话使得本关切的季无虞冷静了下来。
她是被丘独苏送进陆府的,而与丘独苏有关的一切,季无虞都必须即刻撇清。
所以她与那位如今的太子承徽,曾经的陆小姐……
至少需得是,在外人眼中的毫无干系。
季无虞说话谨慎了几分,说的话也开始捡着不重要的说,“陆小姐生性温柔,对下人也是极好,府里人没有不喜欢她的,万幸她没事。”
“是嘛?我倒是听说这陆承徽脾气大得,进宫拜见陛下时,在宫门口都能和良娣吵起来了。”
季无虞错愕,“她……?”
吵架???
“不过那良娣性格也不好,吵起来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