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垂下头,丘独苏盯着季无虞的发旋发着呆,说道:“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让你去参加科举。”
“不是他!”
“那还有谁?”丘独苏怒道,“女子从政?这是他教会你的吗?上一个这般的人的下场是如何?你未必不知道?”
“您在说裴大人吗?可她明明就是被冤枉的!而且她也出来了!”
她为什么能出来,我不比你更清楚?
天知道他为了捞裴泠沅出来耗了多大的心力。
丘独苏一下子血压上来了。
“科举一事,本就是我执意为之,和临弈有什么关系?”见丘独苏一言不发,季无虞越说越起劲,道,“师父!您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冲我来?为什么要冲着临弈?他做错什么了?”
丘独苏被季无虞劈里啪啦这一顿给说昏了。
然后又想了想,她这般替祁言说话是为什么呢?
男女之间……
“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此言一出,全场沉默。
本在门口看笑话,甚至还倒了杯茶喝的叶重梅,一瞬间被水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
丘独苏终于想起了门口还有这么个人,转头颇有几分不耐烦地说道:
“差不多就可以滚出去了。”
叶重梅:?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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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宸妃刚刚送走祁升,更衣完由代檀扶着出来,一掀帘子,冷卉已在寝殿候着。
虽说冷卉明面上还是未央宫的人,但宸妃却是很少使唤她,如今叫她来,自然是有要事。
宸妃示意了一下,代檀摒退左右后自己也离开,此时寝殿只有宸妃和冷卉两人。
“冷卉姑娘,丘独苏这几日,都在何处?”宸妃开口问道。
“在别院。”
还真是惜字如金。
“为何?”宸妃有些焦躁,“摄政王近日在栖梧宫一直闭门不出,朝内乱了天了,陛下连着几日召见他,全都拒而不见,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还不是因为要抓他那个好徒儿去了。
冷卉在心里槽道。
不过表面上还是表现得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道:“这就不劳您关心了。”
“宸妃娘娘,您只需要做好您该做的,去牢牢抓住帝王的宠爱就够了。”冷卉说完,又压低声音暗示了一句,“必要的时候,把这份宠爱做最锋利的剑,刺向那些威胁到了您和主子地位的人。”
宸妃勾唇一笑,面上写的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随即又是眼神一冷,如淬了毒般,极其冷冽地说道:“那如果我说,这次是和那个孩子有关呢?”
冷卉面色微微一滞。
“告诉丘独苏。”宸妃的声音立了起来,她紧皱着眉头说道,“想要继续他的计划,就把心思好好放在朝中的这几个大家。”
“庭院那藏了什么人我不知道,但若是耽误了事……”
接下来的话,宸妃没有往下说,但冷卉反常般地没有去指责她的语气,而是一言不发,最终点点头。
或许连她自己都觉得,季无虞的存在对丘独苏,百害而无一利。
…………
在后院的那个小房间里。
叶重梅刚被赶出去,季无虞脸已经红了一大半。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丘独苏在说出那话的一瞬间也很苦恼。
季无虞自小便是他带到大的,但对男女之事他可以打包票说是一窍不通,就像小时在吴县,住在季无虞家隔壁那个小男孩,一瞧便是喜欢她,季无虞却啥也不知道似地就天天和人家生气。
“我真不喜欢他。”季无虞最后还是死憋出了这句话来。
“那还能因为什么?”丘独苏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是什么缘由。
“你为了他做了那般多,甚至连乌水藤都敢直接给自己灌下去?”丘独苏本是想佐证季无虞喜欢祁言便提起了季无虞给自己下毒这件事,结果一下子更生气了,怒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剧毒!喝下后不消半个时辰便是肝肠寸断,腹痛不止,尔后便是…”
丘独苏再不敢继续说下去。
他不愿意再回忆那一天收到叶重梅的来信,信中说季无虞不惜给自己下毒来以自己的性命相胁去保祁言平安。
放下信的霎时,心如刀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