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懒政怠政,我有时真恨不得一本一本全给参了。”
季无虞边说边拿过祁言刚煮好的茶一口饮下压住火。
祁言憋着笑,抚上季无虞的肩,“想参就参嘛。”
见他这么一副无底线的模样,季无虞一撇嘴,“都走了谁替我办事?我要真这么办,只怕是真要成孤臣了。”
祁言轻笑一声,把方才呈上来的札子给季无虞看。
季无虞粗略看了一眼,是有关鄂州铸铜之事,私铸钱币一经败露,他即刻便通知各州县收缴流通出去的□□,谁知不查不知道,一查这各地铜运几乎均或多或少出现了问题,其中鄂州为首的几个州为最甚。
“我有意遣官入鄂,夫人可有合适的人选?”
季无虞琢磨了片刻,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宋岁桉?”
祁言见着这个名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颇为不悦地问了嘴:“为何?”
“他为人正直,办事也漂亮,加之本便属于察院,有巡按之责,若是遣了他去,也不会有人多舌,再合适不过了。”
见她这般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宋岁桉,祁言只觉得自己牙都要给酸掉了还得公事公办。
季无虞抬眸发现祁言的表情有些异样,又补了句,“你若有更好的人选,也不非得是他。”
“夫人说好的自然是好,只是……”祁言低头咬上季无虞的耳朵,“从前还会避讳几句,现在怎么还吹上枕边风了。”
“枕边风?”季无虞一滞,微仰了仰头,“这还没到床上呢?”
祁言闻言很有耐心地问她,“那要到床上吗?”
“你不看札子了?”
“一点风情都不解的。”祁言把她抱起来放到一旁,拿起笔开始蘸墨。
季无虞总算是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她伸手握住祁言拿笔的腕子,直视着他,又放低了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
季无虞挑眉,“宋岁桉?他哪里得罪你了?”
“哪里都有。”祁言说完就意识到这话带气,便补充道,“非得是他,那楚泠沅呢,她难道不是更好吗?”
“泠沅当然好了,只是……她是一台之长,她若走了,储关二家该如何收尾?”季无虞耐心地解释完,祁言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季无虞暗暗笑完,又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呀,就是醋糊涂了。”
“我是见他对你情根深种,大雪天眼巴巴地跑过来给你送伞,谁知你也……”
“你怎么知道他给我送伞?”
季无虞直接打断了祁言的碎碎念,祁言望去,她的眼神明显冷了下来。
久违的距离感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畏惧与患得患失在祁言的心底钻出。
他还来不及解释,季无虞便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指骨。
“楼影。”
没过几秒楼影便纵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跪下,“属下在。”
“昨日晨间,你在何处?”
楼影身形一僵,他抬头看了眼祁言,沉默了。
“说话。”
“回大人。”楼影道,“在茶馆。”
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季无虞挥了挥手,“退下吧。”
待楼影走后,方才迟迟未语的祁言开口了,“眉妩……”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季无虞叹了口气,看向祁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我不知他对我是何心思,我也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我只在乎他好不好用,或者能不能为我所用。”
季无虞这话的冷意使得祁言都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他低声笑了几句,又垂了垂首,在季无虞的耳边问道:“那我呢?夫人在乎我什么?”
季无虞有时真的不太能理解祁言这种总爱把自己和别人比的心思是怎么就老冒出来的,她带着几分坏意地勾了勾唇,手也不安分地游走着。
一路从脖颈向下滑到了祁言的腰带,轻轻一勾,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瞬间便散了。
“我当然也只在乎你好不好用了。”
这般摆在明面上口是心非的答案使得祁言也不由得愣了下,随即又是一阵笑。
在季无虞说完正打算抽身开来之时,祁言直接抓住了季无虞的腕子,欺身而上将其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季无虞向来不惧他对自己的狐假虎威,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抚上祁言的腰际,在转折处还掐了把。
呲。
祁言把她的手打落了。
“别乱动。”
不让动手,季无虞便抬了脚,直接勾了住他的身,用膝盖不轻不重地点了点祁言腰上的软肉。
祁言被她闹得没办法,双手扶住她的腰,又一次把季无虞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