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信步走来的白虎,在此时却弓起了腰。
季无虞在书中看过,这是动物攻击人的姿态。
只可惜她还来不及阻止,白虎已经抬起了爪子,直直地朝祁升扑去。
场上顿时一片混乱,护卫在一旁的侍卫也都纷纷上前,可今日参加年宴都是不准携带武器,赤手空拳怎敌得了这四脚大虫。
场上一度陷入混乱,不只是女眷席传出阵阵惊呼,就连季无虞身边也传出少许人的尖叫。
季无虞望向主座,祁言已经一跃而下将祁升护在自己身后,心下不由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
因着季无虞的身份,门外搜查的侍卫不敢近她的身,所以她的身上还有祁言给的匕首。
季无虞目光狠厉,将其抽了出来,随即在自己身上手上重重地划了一刀。
血腥味瞬间朝四处散开,被白虎的鼻子敏锐地觉察出,白虎立马松开了在祁升身上狂抓的爪子,祁言也顺势抱着祁升拖了出来,祁升此时惊魂未定,瘫倒在祁言的怀中,
而带着杀意的白虎转而朝季无虞扑来。
季无虞则往烛台的方向跑去。
“快跑!”
她对着周围的人吼了声,又举过烛台将火光对准白虎,强装冷静的背后是手止不住的发抖。
季无虞还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忽然,一柄长刃却从后边直直地穿进白虎的身子。
白虎登间一声长啸,扭过头和刺向他的祁澈殊死搏斗。
祁澈剑法使得极好,三下五除二,已被一剑刺成重伤的白虎便直接倒在地上,抖了两下便再也不起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这才姗姗来迟将白虎团团围住。
祁澈则顶着一脸血上前,扶过惊魂未定的季无虞,低声道:
“姐姐,别怕。”
季无虞点了点头,只觉得腿有点软,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祁言火速在把祁升交待给张德贵后,便匆匆来拉季无虞,又见着她手还在往外冒着血,“撕拉”一声后便将自己扯下的衣衫来给她包扎。
季无虞的右手虚虚地搭在祁言的的臂上,祁言将她打横抱起,朝祁升的方向微微颔首,
“内子以身饲虎,本王先行带她下去疗伤。”
…………
栖梧宫内。
季无虞望着祁言仔仔细细给自己包扎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就是流了点血,至于吗……”
祁言的目光剐了她一眼。
“野兽发狂,第一反应不是赶紧跑,而是伤害自己吸引它,”祁言越说越气,手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重,“季无虞,你是蠢还是傻?”
“诶呦诶哟……痛痛痛!”季无虞撇了撇嘴,“你骂我就骂我,轻点不行?”
她一叫嚷,祁言心又不自觉地软了,包扎的动作也更加小心翼翼。
“我是看你挡在陛下前边,身上又只有一把匕首,一时情急嘛。”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我,但……”祁言似乎还是想要指责,可抬眸一见季无虞可怜巴巴的眼,瞬间没了脾气,“算了,那匕首就不该给你!”
“诶呀,那你说这话可就晚了,我已然拿着了。”季无虞哼哼唧唧,“就是不知道我带刀上殿,陛下会怎么罚我呢。”
祁言一瞪,“他敢?”
寝房的门被推开来,辜振越步履匆匆,进来便是一句,“我听说宴上有虎作祟,季无虞受伤了?诶……季无虞?”
季无虞抬起她那只刚刚包扎好的手,晃了晃和炫耀似的,“伤在这呢,辜将军!”
祁言瞥了她一眼。
“严重吗?太医瞧过了吧,说什么了??”辜振越赶忙上前,又见着季无虞那被包了一层又一层的麻布,“这太医署哪个学生给你包的?端午给屈子,人都不一定会吃,出师了吗?”
季无虞直发笑,小声提醒道:“粽子也不是给屈子吃的。”
辜振越望着她抖动的双肩和一旁的祁言阴沉的脸,反应过来了,“哦莫,你呀?”
祁言:赫赫。
“确实没出师呢。”季无虞憋着笑给祁言解释,“不过没事儿,反正伤不深,随意包包得了。”
“那可是虎!怎么能随意包呢?”
“她那不是老虎抓的,”祁言终于忍不住解释了,“她那是自己捅自己的。”
辜振越看看祁言又看看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真的是……”
“先别说我了。”季无虞话锋一转,“澈澈怎么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