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般。
季无虞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不会就是……”
“这就是飞鸢卫。”
时穆白拉过季无虞的手,她的腕子被红绳绑着,而红绳上是能够掌控楼影的指骨,如通了灵一般感受到了什么,正不断地发着光,
“而这,就是飞鸢令。”
季无虞大骇。
令南楚皇室如此惧怕的飞鸢令,竟然就这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地戴在她的手中。
“章和太子在临死之前将飞鸢令转给摄政王,但摄政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再任命飞鸢令的下一任主人,所以,飞鸢卫在摄政王这一代已经断代。”时穆白道,“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唤醒飞鸢卫。”
“那应该如何才能唤醒?”
时穆白抿了抿唇,“其实你已经做到了。”
“什么?”
“飞鸢令以血脉为传承,若要使其易主,除却最后一代主人身死,还有一个代价便是,”时穆白的声音有些发抖,“新主必须亲手杀死自己所爱之人。”
时穆白说完便看向季无虞,“季大人,恭喜你成为飞鸢令的新主。”
一时间,季无虞只觉这世界真是荒谬极了,说出的话,只余讽刺,
“那我还真是幸运。”
时穆白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是握住季无虞的手,默默地安慰她。
“没事,没事的。”季无虞挤出一抹笑,“穆白,我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事,与你无关了。”时穆白看向站在季无虞身后的楼影,说道,“我需要楼影。”
…………
地宫最后只剩下楼影和时穆白两个人。
时穆白的笑容有些惨澹,
“又见面了,指挥使大人。”
楼影脸上的寒意在对上时穆白眸子的那一刻瞬间散去,他扯了扯嘴角,
“领主。”
时穆白的眼冷了下来,眸底只有无尽的悲凉。
楼影换了称呼,“穆白,好久不见。”
“原来你还记得。”
时穆白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便直接坐了下去,她仰面望向楼影,“陪我坐坐吧。”
楼影也坐了下来。
时穆白望着他的侧颜,思绪一下就乱飞到不知何处。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也是在这座地宫。”时穆白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楼影的眸色滞了滞,眼中只有茫然,
“我记不起来了。”
“我记得的。”时穆白笑道,“那时候我还特别小,我父王还在,我哥……也还在,我贪玩到处在寨子里跑,没有人敢拦我,除了这个地方。”
“可我偏偏不信邪,非找了个时机到这来,随后便碰到了你,你和他们长得不一样,你要好看些,我当时就特别想捏捏你的鼻子,结果被闻讯赶来的父王阻止了,他第一次骂了我,特别凶……但也是在那一次,我知道了飞鸢卫的秘密,也知道了……你是谁。”
这段与自己有关的记忆,楼影却完全回想不起来,他只觉头痛欲裂,脑袋最深处丢失掉的那一块开始止不住地发疼。
时穆白抚着楼影的脸,逼着他看向自己,“不要再想了,楼影。”
楼影静了下来,眸中只有眼前的时穆白。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时穆白说罢便兀自陷入回忆,“后来父王默许了我进入地宫,我会经常来和你说说话,但有一天,你消失了。”
“再次见到你时,是在栖梧宫。我很震惊,章和太子居然会为了祁言改变曾经使得自己一败涂地的决定,也很欣喜……我居然可以再次见到你。”时穆白的眼中盈满了热泪,“即使你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
楼影终于开口了,“每一次易主,我都会失去记忆。”
“所以这一次,你又会忘记我了吗?”
面对时穆白的疑问,楼影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吗?楼影,我们在过生辰时会说,希望你长命百岁,在祝福夫妻时会说,希望你们百年好合。因为一百岁就是人类最大可能到达的极限,但你呢?”时穆白含着泪问道,“楼影,你有几个一百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