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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剑台。
东南丙戊场。
比试场内尚且空无一人,周围却已经站过来数百道身影。知道花落榜有人揭榜,今日在此比试,其他场次的比试都不看了,许多人专程往这儿看热闹。
江言琅与玉蝉衣比试的时辰定在辰时,眼下,卯时刚过两刻,东南丙戊场的场地上,哪怕并不见比试者的踪影,知道了消息的看客们却还是赶往了这边。
他们议论道:
“玉蝉衣是谁?”
“不尽宗是什么门派?”
“上来就摘了风息谷首徒的名碟,先别说剑用得如何,这胆量可真是不小啊。”
“吃了熊心豹子胆才对。”
“你们说,她当真是为了论剑而来?”
“阁下有何见解?”
“这玉蝉衣的名字听上去像一位女修士。听说,这江言琅生得俊秀,百年难得的一位玉面郎君。这玉蝉衣棋行险招、剑走偏锋,偏要在第一日就摘了他的名碟,到底是为论剑而来,还是为了吸引江言琅的注意,很难说清啊!”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嘘声。
“这不尽宗八成是什么不入流的小门派,教出来的弟子这样冒失,真是丢人。”
这时只闻一阵佩铃轻响,一女子怀抱一团白色毛茸茸萌物,从一半漂浮在空中的彩色辇车上走下来,一落地,这彩色辇车便缩小成耳坠大小,飞至她耳上。
五彩斑斓的耳坠在她颊边微微摇晃,星罗宫宫主抱着狐狸寻了处视野好的位置站定,睨着刚刚说话的那人,气定神闲说道:“玉蝉衣摘了江言琅的名碟,可是做了论剑大会不许做的事?名碟放在花落榜上,不就是要被人摘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去摘风息谷首徒的名碟。不能不说是狂妄啊。”
星罗宫宫主笑了一笑。
狂妄?
她认识的玉蝉衣可是一点都不狂妄。
星罗宫宫主道:“这场比试,这位玉小道友既然敢摘下名碟,比输了的后果她自己担着,又没有叫你们替她承担,何来丢人一说?”
她本无意前来论剑台观战,今日听说有人摘了江言琅的名碟,几乎是立刻想到了玉蝉衣。叫澜应雪出来打听了打听,果然是她。
有如此热闹可以看,星罗宫宫主便也坐不住了。
倒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足够外面的流言甚嚣尘上。
澜应雪等十位星罗宫的弟子中没有比试在身的,很快也来到这边,站到星罗宫宫主身旁。
星罗宫宫主问澜应雪:“阿雪觉得,今日是这江言琅胜算大些,还是玉蝉衣胜算大一些?”
澜应雪想了想,客观道:“他们二人实力都在我之上,我很难分辨出来,谁胜算更大。”
顿了顿,又说:“以私心来看,我希望玉蝉衣的胜算大一些。且我觉得,若非心里有一定的把握,她不会选择去摘江言琅的名碟的,因此,应当是她会赢。”
星罗宫宫主道:“来时的路上,我押了她一注。你猜怎的?还有人在我之前押了她胜。”
星罗宫宫主笑着说:“我倒觉得,小蝉衣的本事要比你我想得都大,别管周围怎么说,今日这场比试,我还真就赌她能赢了。”
怀中那只正专心致志用爪子抠着她项链的白色灵狐这时将脑袋探出来,猛地点了点头,爪子依旧牢牢摁着项链中间最大的那颗松绿色的璀璨宝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星罗宫宫主,配合着从喉间发出哼哼呜呜的一声,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好了好了,摘给你玩。”被它热热的肉垫子压着脖子,又被它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星罗宫宫主一脸的抵抗不住,猛撸了灵狐两下,亲手将绿松石摘下,塞进了白色灵狐的粉爪子中。
小灵狐终于安分下来,但又有些紧张地嗅嗅嗅嗅,一双灵眸盯着比试台的方向。
“丢丢也想知道小蝉衣能不能赢?”星罗宫宫主问。
小灵狐再次点了点头,一双黑亮的眼眸中罕见露出担忧的神色。
正此时,人群喧哗声更大了一些。
江言琅出现在比试台上。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众风息谷弟子,每个人脸上的神采都不算好看。
而走在这一众弟子最后,是一位穿着打扮与他们风格相似明显,细节处却又与他们不同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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