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个牲口直接掰过他的手就是一口,完全不带嫌弃的。 在其他人震撼和许行知看白痴的眼神中,他无辜的眨了眨眼,把嘴里的糖嚼吧嚼吧咽下去后,竖起个大拇指:“咱哥差人寄过来的糖就是甜,好吃。” 许行知看了看手指上的口水,面无表情的擦在他衣服上:“滚呐!” 这二哈可能不是真有心计,只是单纯的蠢。 县衙招人修路的公示放出去后,来的人是真的多,差点都能说到全县大修的程度了,有太多人从乡下上来,就想干这份活多赚点钱补贴家用。 干完活再坐牛车回去,费劲又费钱,但直接在县里面租个房子或住客栈又太贵,不少人直接裹着衣服,找个有屋檐的地方躺着对付一晚,第二天早早醒来离开,也不会遭人驱逐。 许行知听到这个情况摇头:“现在都入秋了,不盖个被子什么,在外面这样天天吹着夜风,迟早得感冒,到时候要去拿药,那可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有些人干了几天后,察觉到这样不太行,干脆就不干回乡下了,周围一些老百姓,家里能挤出空房间的,也都便宜给租出去,但人太多,靠百姓收纳也只是杯水车薪。 秦安去过那边,看到晚上那一排排抱团取暖的场景都沉默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 许行知已经在安排人找离得进的房子,好进行接纳,听见他这话,回道:“百姓们赚钱的渠道本来就有限,大多数人都是靠着在地里埋头苦干,赚一口辛苦钱。” “一般的地主老爷家都养了长工,偶尔招短工的,也都要的年轻能干的大小伙,就这还是香饽饽。” “这年头谁家不缺钱,现在来县衙这修路,有钱赚还包吃,很多人带着两套衣服就直接上来了。” 许行知的语气很平静:“有的时候,钱就是能救命。” “那你打算怎么办。”秦安扯了扯头发,有些纠结道:“就这样放着不管也不行吧,但要我们来提供住宿,这样也不太好搞。” “我现在就是在安排。”许行知无聊的扯着他的脸,变成各种形状:“他们不需要什么一人一间非常好的住宿环境,我们找些旧屋子收拾出来,八个十个,反正能挤多少是多少,我们再准备些被子,别让人冻到就成。” “免费的吗?”秦安边问着打开他的手:“我那么大一个男人了,你别动手动脚的好吧” “不免费,只供给修路的百姓提供,一个铜板一天。” 这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王大柱也在修路的队伍里面,虽然说现在媳妇和老娘都有收入,但是既然打算送儿子去读书,这钱就得不断的攒起来。 刚开始干完活之后还赶回家,后面发现,每天光在路上都折腾好久,天还没亮就起床了,蒙蒙黑了才回到家,可把自家媳妇给心疼坏了。 王大柱琢磨着和其他兄弟一样在路边凑合凑合,大家都能睡,他肯定也行,为了钱吃点苦,不磕碜。 不过这事得瞒着自家媳妇和老娘,不然肯定要被骂死,对家里就说,自己在旁边找到一个不错的大爷家借住,用不了太多钱。 考虑到奔波问题,家里也勉勉强强同意了,家里的臭小子也懂事,就算不会炒菜,但也会把饭给煮好,要吃的菜全都切好,等李萍回家之后直接炒就行。 王大柱身体好,但在外面冻了两天后就发现,还真不能这么干,吹一晚上冷风,第二天还得卖力干活,这身子怎么都遭不住啊。 只是还没等到他想好怎么和家里人说,县衙又传来一个好消息,为了照顾他们这些修路的人,直接开放了一些房子,仅供他们住宿,一天只需要一个铜板,还会给被子,缺点就是可能八九个大老爷们得挤一块。 和一个铜板就能住的屋比起来,别说八九个老爷们,二十个老爷们住一起都没问题。 听见这话,工人们下午干起活来,都更加有力了,纷纷在那夸张县衙,个别在那酸言酸语,说着:“都县衙提供住宿了,怎么还要我们的钱,给他干活,他一个县令缺这么一个铜板吗,抠死了。” 这话只是随口一抱怨,结果被旁边的工友听到了,纷纷怒斥:“你有本事就别来这干活啊,一铜板能在县衙里住一天,你去哪能找到这样的好事,别在这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能的你。” “什么叫给他干活,这路修好了,到底是对谁好,许县令他最多过个两年,等任期到了就走了,这路好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最后讨到好处的还不是我们。” “我记住你这张脸了,下次再听见你在这边这个鬼样子,我直接扇你。” 京城,朝堂之上,只是刚刚上朝,几方朝臣之间,就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圣上身体欠佳,这是罢朝几日后第一次露面,单手撑着下巴,困倦的点点头,旁边的太监尖利的语气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中排一个年轻的官员站出来:“臣有本奏。” “讲。” “臣要参二皇子,用酷烈手段大肆敛财,蔑视皇威。”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二皇子立马急道:“父皇,他这是诬陷!” 圣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不是诬陷,等他说完再议,我倒是很好奇,老二你是怎么用酷烈手段敛财,蔑视皇威的。” 在最下面苟着的许临越心中一跳,果然,这位上奏的大臣,说的就是前几日小幺寄回来的信说的那事。 这位大臣情绪感染能力很强,最主要说的就是,二皇子命令手下的人,去买年幼的孩童进行折磨,变成异类的‘唱歌犬’‘人皮兔’等等,送给一些特殊爱好的贵人,或者在拍卖*行高价卖出。 他把怎么制作的手段以及孩童的痛苦说的很细,稍微共情能力强些的,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二皇子想反驳,但看着王位上圣上的脸色,此时也不敢冒头大喊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事是真的。 林钟是他一个手下的手下,说是这人心够狠,也很会赚钱,当时二皇子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赚钱’指的是这种脏玩意,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个。 他有过一丝不忍之心,但没有亲眼所见,林钟他给带来的巨额利润又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偶尔当作自己是个不知道的聋子,掩耳盗铃一下,也不是不行。 只是没想到,这个把柄会被老五给捅出来,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二皇子整个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心中下了决断,不管如何,这事绝对不能就折磨给认出来。 二皇子心里构思着语言,应该怎么说才能混过去,只是没想到,五皇子从来没想放过他,本来就撕破了脸,不一下把人给摁下去,有什么意思。 那位大臣继续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