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分好奇,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每个人口中的他都好像不太一样,所以圣上这才起了让曲元和去那南新县看看的心思。 而从曲元和的口中,说起他在南新县做的事,百姓口中为国为民的好官,让许行知从一个符号,变成了更加生动立体的一个形象。 原本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六,在这南新县,也仿佛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许行知本人,真的有百姓说的那么好吗,圣上质疑所谓完美的东西,但他又相信,曲元和不会对他撒谎。 他信曲元和说的,去了六个村子探听消息,得到的结论都是认可,许行知是一个好县令。 圣上心想,他可真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没多久,手底下传来消息,这林家老大是老五麾下的一个商人,后面林家被灭后,在一趟送货的途中,遭受劫匪被杀,尸体不知所踪。 圣上最后也只是笑笑,让人颁旨下去,论功行赏。 南新县做为应山州下面的县,此次之功也是算章易瑞的一个大功绩,现在他不能离开应山州,但等到朝廷考绩时,升是必然的。 令人惊掉下巴的是许家两父子,直接大升,许临越直接从一个没什么用的闲职,一跃成了户部侍郎,进三品行列了,许行笙也超越翰林院的同期,往上走了走。 而许行知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正蹲在县衙的院子里烤着火,和秦安讨论,有什么比较适合百姓的取暖用品。 73 第73章 应山州的地理位置其实还行,处于南北方的中间地带,它的冬天其实是湿冷的。 在大周,冬日用煤其实已经进入了日常生活,大家一般称其为‘石炭’,是御寒的极佳之物,在京城很是风靡。 只是这石炭是由朝廷在管控,进行统一售卖,所以价格也被炒的极其高昂,除去苏杭这些经济极为发达的地区,各个州府也只有家中极为富裕之人会用。 在许行知印象中,在京城,十斤煤炭的市价就到了四百文,普通百姓家根本负担不起,只有一些小钱的人家,也不一定能买得上这炭。 有人就说了,烧不起煤炭,那用柴火御寒总行了吧,实在不行,秸秆和杂草也行,虽然比不得煤炭,但好歹也能勉强用。 实际上,许行知到了南新县,专门去问了县衙里的人才知道,在大周,就算是柴火这种最为低端的取暖的燃料,都是十分缺少的。 大周对于环保这一方面有相当严格的禁令,春季不能随意上山砍柴,尤其是三月份,夏日不能胡乱捕鱼,被抓到是要被砍掉四肢的,严重者甚至会被直接砍头。 再之,上山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山上的情况非常恶劣,如果不幸遇见一些凶猛的野生动物,更是有命去没命回。 平日里百姓们胆战心惊在外围砍些柴火,日常用来煮饭烧菜都不太够,更何况取暖。 如果天气实在严寒的情况下,县衙确实是会发放柴火等来进行补救,但整个大周那么大,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不然南新县也不会出现年年有人冻死的情况。 而朝堂会因为极度严寒,发这救命柴发情况,也是少之又少,许行知思来想去,看着旁边练字的秦安,一肘子怼过去:“你觉得土炕怎么样。” 秦安停下笔,苦着脸道:“哥,我知道北方冷,以前用的都是土坑,但是我是个标准的南方娃,跟朋友去东滨旅游才第一次碰雪。” “再说了,后边北方都暖气全覆盖了,谁还用炕啊,我都还是在博物馆里面好奇瞅过两眼。” 许行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见过土坑,保暖功能很强,跟灶台连起来,做完饭后的余温都能暖很久,还不用特意去烧额外的薪柴。” “我觉得这能行,咱们先给县衙搞一个试试。” “哥,你这行动速度也太快了吧,咱至少得先盘明白,这还没入冬,别急别急。”秦安赶忙拉住许行知:“你知道这土坑怎么做吗?这么直接出去也没啥用啊。” 说着还嘀咕道:“话说你做的梦还怪有用的,直通古今,还能从犄角旮旯里找出适用于现在大周的,可真不容易。” 许行知冷静下来,无奈道:“我只是想到他们和我说的,每年都有不少人冻死,我就急的慌,不过我琢磨了一下,咱南新县其实也不算是特别冷,除了缺少御寒的薪柴,还有很多其他原因叠加起来造成的死亡。” 秦安想了想:“听说这几年天灾人祸,粮食收成不好,很多人没饭吃,饿死的吗?” “这是一个原因。”许行知点头:“吃不饱是一回事,很多人家里舍不得薪柴烧热水,直接喝生水,家里也没什么厚衣服厚被子,一旦感冒了,更是难熬。” “普通人家都这么难过了,更何况街上的那些乞儿,不死人才是奇怪的吧。” 十分残酷的一句话,让秦安一下皱起脸来,叹呼:“所以到底是谁天天想要穿越到古代来啊,我现在天天上厕所用厕筹的时候,都在怀念我那洁白柔暖的卫生纸。” “哥,你快想想那炕到底是怎么搞的吧,咱们开干,争取今年不冻死一个人。” “不过百姓家能装炕,那些乞丐你要怎么办?” 许行知双眼无神:“正在想,到时候肯定让人先去济慈院先住着,不过总不能一直靠县衙,我在想用什么方法能给他们找点事做,还能赚钱养活自己。” 两人一起躺平颓废,不过也没躺多久,许行知拿出纸笔,在上面圈圈画画:“我记得好像是用黄土和稻草混合起来做成黄泥,抹在木板上用火烘干,下面留个坑洞放木柴啥的来烧,其实用咱弄好的土砖来搞应该也成。” “如果能把这坑洞和厨房做饭的坑洞给连接起来就好了,省事省柴火,我之前听一个朋友讲过到底是怎么做的,让我这破脑袋再好好想想。” 许行知支着脑袋,想着当初和系统唠嗑,说起这炕,不过当时只是随便一听,再次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困难的:“咱们得先用土和沙子垫到炕的一半高,上面再砌一个烟道,底部得有一洞口,但中间得是空的。” 边想着边在图上勾勾画画:“烟道搞好了之后,铁定得再用土给填起来,这样可以更结实,砖面也不易下沉,与烟囱的接口处也一定要有,从炕下生火,通过炕床的传热作用,提高炕和室内温度。” 秦安在旁边看着他边念叨着边完善,也跟着乐了,直到他把所有的纸全部给画的满满当当,眼神从呆滞变成兴奋。 “我想起来大概要怎么做了,咱们叫专门的手艺人来试试。”许行知一拍大腿,兴致冲冲的和秦安分享,拍完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后知后觉:“欸,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