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元起第一次靠着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银钱,特意买的红豆糕给他吃,他后面也就渐渐的会吃这糕点。 “元起,爹知道,凶手可能不是黄家,他们只是想要挑起两家的矛盾。” “但是元起,你知道的,爹不在乎,凭什么你死了,他黄决的儿子,还能好端端的活着,肆意妄为的活着。” “你放心,爹会为你报仇的,只要是参与其中的人,爹一个都不会放过,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让整个四柳州给你陪葬就好了。” 张长德轻轻抚摸着棺材里青年的面颊,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语气轻快:“元起,你别怕,很快,大家都会来陪你的。” 与张家死寂般的沉闷不同,黄决正头疼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尤其是想到,张元起是在和黄家聊崩,回府的路上被刺杀身亡,更烦躁了。 倒不是说他有多关心那小子,若是在其它情景下得知,张长德养的小狐狸死掉了,他指不定得搞上那么一桌好酒好菜,喝上几杯庆祝一番。 到了现在这一步,可真是黄泥巴掉**—— 他跟张家争斗那么多年,对张长德那个狗东西德秉性更是了解,哪怕张元起之死真的和他黄家没有半铜板关系,一样会被迁怒的狗东西找上门来。 其他人都说,张府的小院里,是个连空气都带着香气的美人窝,张长德也听说过,但都只是不可置否的笑笑,这世道本就艰难,尤其是长相漂亮的女子。 他从不强迫她人,只是总有些想要走捷径的女子前仆后继的主动上门,被他养在小院里的姑娘,只需要做自己快乐的事就好了,当然,有些东西还是要练的。 张家养出来的美人,不仅身段是一等一的漂亮,更是有一手苦练多年,随时能对外展示的才艺;琴棋书画不能说样样精通,但绝对都有涉猎,不至于败兴;读书写字更是必备素养,红袖添香,惹人怜爱。 外人艳羡,只道他好颜色,却从未想过,这些张家用资源堆砌起来的玉骨美人,在某些时候,能起到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奇效。 黄决一向瞧不起他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看起来像是顺手养起来的点缀,为张家带来了不可预估的效益。 说实话,哪怕同为四大家族的家主,其中暗含的差距,却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讲明白的。 黄决继任时,张长德年仅二十四,却早已在家主这个位置坐了多年,彻底掌控张家,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当时有人戏称,冠绝整个四柳州的张家家主,他身上的光芒,哪怕是烈日,都得逼退一二,黄决不服,只是一味的焦头烂额的处理家族之事,空闲之时听探子汇报他的日常。 听他收留各式各样的美人,送给其它大人做妾侍;听他派人造出比过往还要大多的船,带着一群伙计开拓市场做生意;听他抱了一个还在吐泡泡的小崽子回去。 没有人会想象浪子回头这种无趣的故事,看客们纷纷好奇打赌,他什么时候会养腻,黄决只是笑笑,压三个月,赌注五百两。 约莫隔了半个月,黄决和友人一同去风雅斋吃饭时,透过窗户,远远的能看见那小孩骑在他身上,手里不断的摇着拨浪鼓,这位张家家主,不但没有不耐烦,眼中更是含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德宠溺和纵容。 黄决忘记了当时的感觉,只是迟钝的想着,他的五百两,可能拿不回来了。 时间可以把所有人想要知道的结果一点一点全部呈现在你面前,直到几年过去,小孩慢慢长大,张长德不但没有像其它人猜测那般腻了他,反倒是事事亲力亲为,为他造势,给了他能给的一切。 所有人才恍然惊觉,一向浪荡不羁的张长德,竟是栽在一个毛都还没长齐全的小崽子身上。 黄决派去的探子,每次传消息,都能写出一大封信件回来,都不用打开,他就能猜到,八成又是父慈子孝的一日。 这狗东西确实是不要脸,对小孩的掌控欲简直高的可怕,做什么都亲力亲为,那小孩身边从小跟着伺候的人,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去汇报小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精确到他说话的语气等一切。 人家寡妇养娃,把人看的跟眼珠子一样重;他这寡父养娃,更是把人视作心头肉,占有欲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来黄一灿出生,他有了小孩后,多多少少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不过仅此而已,哪会像他一样,那张元起又不是个瓷娃娃,哪怕发生的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能把身边伺候的人都给杀了,换一批新的。 他当初可是花了非常之长的时间去观察张长德和张元起之间的二三事,吃瓜吃了个爽快,书房的小箱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探子写的长信。 张元起之死,把他心中的警戒线拉到了最高。 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对父子的感情,看起来似乎没有了以往那般浓烈,可黄决了解内情,更了解张长德,现在还在棋盘之上,能充当筹码的,唯有张家。 张家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占了多少。 黄决的理智告诉自己,他身为张家的家主,定然是以大局为重,但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扪心自问,如果一灿出了什么问题,他真的能保持冷静,事事以黄家为重,不迁怒于他人吗? 不可能的,他只会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血债血偿。 “爹,你也想太多了吧,这事又不是咱做的,凭什么要我们避让。”黄一灿皱眉道:“再说了,这都几天了,张家可还没一点动静……” “真等张长德发起疯来,可就晚了。”黄决瞪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头一次没有顺着他的意:“你不要以为你聪明,就能把一切都算清楚明白,人心之善变,是最不可预测的。” “我给你一些厉害的伙计,你带着他们悄悄离开四柳州,开拓市场也好,游山玩水也罢,混个三四个月再回来,到时候四柳州的事估计也落下帷幕了。” 黄一灿眼神微妙的看着他:“爹,你原来这么在乎我啊。”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屁话。”黄决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收拾东西赶紧滚蛋。” “就知道嘴硬。”黄一灿撇撇嘴:“之前我缠了你那么久,说我想要外出闯荡一番,你在那糊弄我,说的好像外边一鬼吃人似的。” “现在舍得了?” “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一巴掌糊死你。”黄决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逆子:“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心上,你老子我活了那么长时间,心里多少有一杆秤存在。” “别明天了,现在就去收拾,我去叫人寻船,晚上悄悄的走,家里有替身,一时半会不会有事。” 黄一灿此时也收敛起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