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栗栗没有……”
面对温女士的指责，栗栗心虚地低下头，抱住她的腿撒娇，“栗栗不是故意的，姐姐看起来不像坏人，她说是妈妈的朋友，所以——”
剩下的话栗栗没能说出口。
温女士猛地伸出手，掐住了那脆弱的脖颈。她神情狰狞，五官扭曲着，显然状态和平时完全不同。
“姐姐？！”
提高声调的同时，温女士高抬起手臂，“她哪里是你的姐姐！那是个陌生人！”
“那恬不知耻的贱人！她一而再再而三过来烦我，逼迫我去参加什么恶心的聚会……我忍了，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呢！”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像是要把压力全部发泄到栗栗身上。
“要不是我从监控中看到，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监控？
这么说来，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她的错。
切西娅在门口听着，越听越觉得熟悉。
每次晚上潜入的时候，她都有用气球来降低存在感，虽然监控仍然能拍到她，但是看到的人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她就像是空气一样，本身就不会被注意到。
而唯一一次没有用气球进来，就是白天敲门的那次，当时温女士没在家，是栗栗开的门。
她还特意嘱咐了孩子不要说出去，就是没想到会有监控。
咽喉被持续压迫，栗栗逐渐呼吸困难，她涨红了脸，下意识拍打着温女士的手臂。
“妈…妈…呼吸…不…”
栗栗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温女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松开手，看着不停咳嗽、面色痛苦的栗栗，慌乱地手足无措。
“栗栗！栗栗你没事吧？”
她一下子六神无主，左右摆弄着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不想伤害栗栗…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的错……”
她愧疚地抱着栗栗，一会儿拍打着孩子的背部，一会儿心疼地抚摸过脖子上的掐痕。
温女士…不会有精神疾病吧？
她这种反复无常的状态，感觉不适合饲养孩子，更别说是上百个孩子了。
切西娅观察着房间的情况，栗栗已经被掐出了青紫的痕迹，也出现了缺氧的症状，可温女士还是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只是抱着孩子不断道歉。
更诡异的是，房间里的其他孩子对此无动于衷。
他们习以为常地注视着温女士，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这一幕经常发生。
“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栗栗总算是恢复了意识，她虚弱地抬起手，擦去温女士脸上的泪珠。
“妈妈，我没有怪你，只是我怕像小桃一样……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
听到这个名字，温女士沉默了，她停下了安抚的动作，手臂僵硬地垂下，直勾勾地盯着栗栗。
“妈妈？”
栗栗被她看得发毛，单纯地仰头望着她。
毫无征兆的，温女士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栗栗的头发，将其拖着往门口走去。
“西娅！她过来了！”
听到玩具熊的提醒，切西
娅连忙控制住眨眼，顺势退开，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妈妈！痛，好痛！”
娇嫩的皮肤摩擦着地板，栗栗四肢踢打着，妄图挣脱开来，可小孩子的力气怎么比得过成年人。
可怜的孩子被一路拖过走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整栋别墅，可却没有一个孩子出来查看情况，反而依次关上了房间的灯。
仿佛知道今晚温女士不会再找他们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亏我那么信任她！”
目睹了虐待孩子的情况，玩具熊被气得浑身发抖，“西娅，快跟上去！她好像要往卧室里走！”
依靠气球的能力，切西娅紧跟着温女士，几乎距离其身后只有一步之遥。
对方拖着栗栗进了卧室，她也侧身闪了进去。
身体刚完全进去，门就被锁上了，她差点和温女士撞个正着。
险之又险地避开对方，出于保险起见，切西娅躲开乱七八糟的家具，藏进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温女士没有开灯，哪怕借助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卧室里也很昏暗，只能勉强看到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