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西娅，我们给你选择。”
空洞的声音从雾气里传来，和她之前面对污染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它不是好的首领，我们吞噬了它，但只能以雾气的形态活动。”
“它，没有躯体。”
雾气凝聚成一团，看起来像是黑色小球。
“切西娅，你是最好的首领人选。我们有尝试找凯的灵魂，可凯的灵魂不在这里。”
“我们知道，是你说谎，但我们不在意。”
“只要你成为我们的首领，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不知所云的话……
听着它们来来回回的重复，切西娅越来越烦躁，直接抡着斧头砍了上去。
“别做梦了，除了柏里斯那种大脑发育不完全的弱智，还有谁愿意当你们的首领？”
她嗤笑着，挑衅地抬高了声调。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你们的傀儡罢了。”
“不是的，切西娅，不是的。”
污染柔和地包裹住斧头，雾气分出触手的形状，缠绕住锐利的斧刃。
“我们完全开放了自己，你知道的，你看到了一切，我们是绝对的，我们不会抹杀你的意识。”
“成为我们的首领，我们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所有愿望，世界也将属于你。”
“谁要被你们腐蚀到千疮百孔的世界！”
切西娅用力一扯，裹在斧头上面的触手被拉断，斧头恢复自由。
该死，这些家伙也太难对付了。
斧头对具有身体的怪物好用，但雾气没有实体，就算劈砍也只会让它们散开，不一会儿又凝聚在一起。
这样打下去，消耗的只有她的体力。
黑猫呢，关键时刻黑猫去哪了？
和副本恶念纠缠了这么长时间，黑猫肯定知道点弱点之类的情报……
厄！
古怪的触感从胸腔传来，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
她下意识低头查看，却看到了利器的锋芒。
……这是，什么？
胸口被利器穿透，完全贯穿了心脏，撕裂感和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温热的触感在胸口扩散，大量出血染红了衣物，还有某人握着利器的手。
“希尔，好久不见。”
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那道声音里带着愉悦和压抑不住的兴奋，握住利器的手不断搅动着，利刃一下下切割她的心脏。
强忍住眼前发黑的眩晕感，切西娅咬牙甩开对方，将利器从胸口抽离出来。
喷涌而出的鲜血泼洒到地面上，原本整洁的教室，现在就像是凶案现场。
抹去脸上被溅射到的血液，灰蓝色的眼眸充斥着狂热。他将沾满血液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那张熟悉的脸上，流露出变态的陶醉。
“希尔，你的血还是很好喝。”
对方放轻了声音，如同情人般的呢喃，“可惜，浪费了这么多，你也太不珍惜自——”
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斧刃打断了。
“柏、里、斯。”
她一字一句吐出对方的名字，浓烈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虽然视线变得模糊，但这家伙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刚才她和污染打斗的时候，柏里斯从背后攻击，她没能注意到。
刺穿心脏是致命伤，对方的搅动让其更加支离破碎。
她现在还能站着，完全靠的是意志力。
长期在角斗场摸爬滚打的经历让她明白，以这样的伤势，她活不了了。
“很惊讶吗？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死掉？”
柏里斯的心情从未如此好过。
看着对面狼狈至极的切西娅，他内心深处的阴暗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躲开对方摇摇晃晃的攻击，他暧昧地贴近切西娅，再次将利器捅了进去。
“别白费力气了。”
他恶劣地勾起嘴角，接住其倒下的身体。
“现在，我是污染的一部分，只要污染还存在，我就不会死亡。”
本就残破的心脏经过二次伤害，切西娅彻底没了站起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