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怜背人出红泪偷弹。
盼佳期数不尽黄昏清旦,
还有个痴情种废寝忘餐。
非是我愿儿传书递简,
有情人成眷属不羡神仙....”
眼镜斯文男坐在大红床上,抬眸看了眼黑漆漆又阴森的屋子,神情复杂。
女戏腔的嗓音在空中响彻盘旋,极为瘆人。
二福咽了咽喉,总感觉自己后背毛毛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飘了过去,可一转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姐小姐,多风采.....
无限的春风抱满怀。
花心拆,游蜂采,
柳腰摆,露滴牡丹开.....”
唱戏的声音还在继续,当戏声停止后,空气静默了两秒。
“啊~”
林玉儿径直从床上站起,走到房门前,却推不开房门。
这声音是玩家的,不是突然出现的女戏腔。
从声音大概可以判断,是对面的某个房间。
果不其然,下一秒,系统滋滋的电流声就响了起来:【玩家周润死亡,游戏继续。】
大家刚才见了第一面,还没有时间相互自我介绍简单认识,但各自心里都清楚,‘自己人’死了。
这意味着,下一个死的人,可能会是自己。
而中年男人坐在灭掉的龙凤烛前,瞧着灭掉的蜡烛上那屡青烟,手中盘着从床上拿起的桂圆,微微一叹:“现在的玩家,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剩余十一名玩家在各自的房间里,心思各异。
宋魇手里抓着一把从床上拾起来的枣子吃,站在门前,从门缝里看着对面那间从来没有亮过的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无风自灭。
吱呀~
所有房间的门都同时打开,包括对面那扇门。
可外面依旧是黑天,乌云飘过,阵阵冷风。
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渐渐适应了黑夜,在微弱的月光下,也能视物。
众人从房间里出来,不约而同的走向那间没有走出玩家的屋子。
眼镜斯文男站在门口,显然是被震惊住了。
大家伙走上前,在门口,也同样震惊。
只见屋子中央的空地上,马尾辫女孩儿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整个人装进了一个竹编的笼子里,身下的地上是一片水印。
鲜红的嫁衣打湿紧贴在身上,湿发粘着的惨白脸上是一副惊吓的表情。
她双眼瞪大,唇色惨白,死死的盯着某处。
这样的惨状,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福吓得有些腿软,还好旁边就是宋魇,能扒着借力一下,不至于狼狈的跪在地上。
杀马特男看着马尾辫女孩儿的惨状,突然有些生理不适,胃部翻涌了一下。
他捂着嘴,转头就吐了出来。
其他人有点儿嫌弃躲开。
这个死状,很多玩家心里都同时闪过‘浸猪笼’三个字。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死因吧。”眼镜斯文男先一步走进房间,在尸体旁边蹲下,开始观察,然后得出结论,“她是溺死的。”
沐沐心里一颤:“又是溺死,又是手脚被绑,又是笼子,所以......”
“没错。”中年男人站出来,落锤定音,“就是浸猪笼。”
“什么?”那名好心女孩儿凑过去,满脸心疼,“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就......”
就在大家都惋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冷笑。
顺着声音看去,林玉儿瞥了一眼,讥讽:“猫哭耗子。”
好心女孩儿一愕,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气氛骤然僵住。
大家身上都是红色的嫁衣,大略一看,一片喜庆,但细细去瞧,脸上的表情都阴丧无比。
管家的声音届时响起:【恭贺各位太太们,新婚大喜,请各位太太们到祠堂叩见列祖列宗。】
中年男人转身先走:“别看了,人死了,没用了。”
短短几个字,仿佛已经可以概括玩家的一生。
陆陆续续,众人都向通道顶头的那间祠堂走去。
祠堂台阶有九层,整体高于两旁的新娘房。
大家走进去,黑压压的牌位,像是天上的乌云,压得人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