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姗忍不住说了一个脏字,被易宁眼锋一瞟,顿时又缩回头去不敢说话。
若是崔道娘没有骗人,那凭借她的身份,的确是拿不到这样的东西的,只有可能是别人给她的。
白若松眼皮一跳,看向易宁:“所以她打扮成这样,一大早是先去见了那个副帮主?”
见易宁缓缓点头,白若松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打探道:“大人,您和那个副帮主,从前认识吗?”
易宁食指敲打桌面的动作突然停了,如果是认识她足够久的人此刻就会开始警觉,因为这正是通常她骤然发怒的一种前兆。
白若松正对着易宁不敢妄动,孟安姗则是悄悄拖着自己的月牙凳往后挪了一小步,企图让自己到时候能够有距离优势,可以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认识。”易宁突然开口了,眼睫颤动着,眼尾氤氲出的一丝红痕。
出乎预料,她很平静,并没有发怒,可白若松却总觉得,那只是风平浪静的睡眠地下静静休眠的,随时可能会爆发的岩浆。
“若是你们想知道,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她顿了顿,淡淡道,“我和那位副帮主,也就是杨卿君,曾经有过婚约。”
白若松一抖,手中的那块有价无市的,珍贵无比的荟商令“啪嗒”一声掉在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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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两天更一次,顺利的话有日更,我尝试签约但是失败了,想了想也不想努力了,慢慢更大家慢慢看吧,和大家分享xp也是乐趣的一种
第23章
玉江的上的行程无波无澜地一天天度过,待客船靠岸在陇州的港口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
客船只在陇州的港口停留一炷香的功夫,白若松等人不得不提前收拾好行礼,提着包袱,站在甲板口等待客船靠岸。
烈日当空,消散了空气中的最后一丝凉意,即便白若松只在小衣外面套了一件罗纱半臂,被这样的日光一照,汗水也似断了的珠帘一般大颗大颗往下滚,热得恨不得跟狗一样吐舌头。
反观站在一旁的李逸,还穿着严严实实扣到脖子的圆领长袍,甚至用护腕扎紧着袖子,一脸沉静,半点不受影响。
好像习武的人受的影响都小一些,白若松发现那帮子云家的亲卫们都没有她的反应这样大。
整个一起出来巡查的人中,除了现在还未曾见过的监察院的同僚,只有白若松和易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是易宁天生冷清冷性的模样,仿佛自带冷气,站在那里居然也只是面颊两侧的红晕深了一些,完全不像她一样满头大汗。
白若松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找时间锻炼一下了,不能上辈子是脆皮大学生,这辈子也是脆皮小芝麻官啊。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铁链碰撞声,客船靠岸,船上水手敲钟下锚,搭板上岸。
云琼走在前方开路,后边跟着李逸,紧接着是白若松等人,最后面再跟着亲卫。
在这一站下船的人其实还挺多的,鱼龙混杂挤在一起,奈何他们浩浩汤汤一大群人气质实在是不大相同,特别是几个亲卫,上船的时候人群零零散散还不怎么招人眼球,下船的时候十分显眼了。
白若松缩着脖子习惯性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被走在一旁的孟安姗一肘子搭住了后脖颈,一个激灵险些叫出声来。
她愤怒地转头,刚用眼神表达了“你要是没有正经事你就死定了”,便见孟安姗对着她一番挤眉弄眼,眼睛就差飞到天上去了。
“哎呀!”孟安姗自己暗示了半天,见白若松还是不解,只得凑近了小声道,“瞧瞧上头,易大人的老相好来相送啦!”
白若松皱着眉头,对“老相好”这个说法表达了不满:“人家是正经解除了婚约关系的良家公子,你怎么这样说人家。”
“行行行,是我言出无状,我大老粗没读过书。”孟安姗立刻抬手道歉。
白若松先看了一眼易宁,发现她目视前方并未曾发现这边的动静,这才偷偷抬眼往后看去。
客船二楼甲板之上,一个头戴帷帽的男人正站在栏杆旁,宽大的衣袂被风吹得如海浪般波涛般阵阵翻涌,正是杨卿君。
遮住了面容的杨卿君身形清癯挺立,气质同易宁如出一辙,白若松心里不禁想着,难怪他们能成为未婚夫妻。
白若松又看了一眼易宁,她们因为留下来看杨卿君脚步行得慢了,以至于刚刚还与她们并行的易宁此刻只给二人留了一个后脑勺。她脚步轻盈,脊背挺得笔直,可负在身后的右手却握成一个拳头,指骨都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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