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年脸色一沉:“你脱臼了。”
白若松觉得有些无奈,自己这具身体是真的弱,脚踝才好一些,刚刚能够摆脱拐杖走路,手臂关节又被那几个没轻没重的衙役压脱臼了。
路途年想给白若松复位,但是他力气又小,一向做不了这样的事情。幸好李逸一听,就把手里还压着的衙役丢给一旁的亲卫,上前来接过白若松那根脱臼的手臂,从大臂开始往关节处捏了捏。
白若松扭曲着脸求饶道:“天,你轻点,轻点。”
路途年看出李逸手法很专业,赶忙摁住白若松道:“你别乱动,忍着!”
李逸趁着白若松的注意力在路途年身上,一手扯着她的手臂,一手五指并拢成掌,摁着她腋下肋骨处,一使劲。
只听“嘎吱”一声脆响,白若松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时的衙役们已经清场完毕,顺便还关上了县衙的大朱门,她这一声惨叫格外引人注意,几乎所有人都没忍住把目光投了过来。
白若松其实之前在公堂下说话的时候就被看得如芒在背,但是当时一口气憋在胸膛之中,也没顾得上这些,此刻放松下来注意到了这么多的目光,脸颊瞬间飞上云霞,红得像山上胡乱蹦跶的猴子屁股。
老大粗李逸还没发现,帮着把白若松的手臂转了两圈,嘴里还在得意道:“我这手艺战场上练出来的,嘎嘎熟练,你看这不就没事了吗。”
白若松抽回手臂,想死的心都有了,低着头偷偷瞪了一眼李逸。
一直跟在后边的易宁在心里叹了口气,站出来自报家门主持大局,顺便帮她转移注意力,还不忘记吩咐人把昏迷的崔道娘找个屋子抬进去,路途年也一起跟了过去。
“白若松,过来!”易宁喊她。
白若松小步来到易宁面前,被她抓着简要报告情况,在听见白若松说道所谓“证明某位大人勾结山匪,拐卖人口,走私铁器马匹”的信的时候,眉头第一次拧了起来。
易宁问:“可有把握?”
白若松想了想,回道:“有七分。”
易宁点了点头,也没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把握,对着云琼道:“请将军派人去将这沈县令的正君与县丞的正君一道请出来吧。”
云琼看向钦元冬,钦元冬大块头挠了挠后脑勺,犹豫道:“将军,他们都是男儿家,我去怕是不太合适。”
还跪在地上的沈元立刻请缨道:“下官去,下官亲自去。”
云琼神色淡淡看着沈元,看到她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哆嗦着又要磕头的时候,却是颔首同意了。沈元如蒙大赦,带着人就去了后厅,云琼等人离开后右手做了一个手势,李逸一个跃纵就上了屋檐,猫腰一路跟了过去。
留下来的衙役们多搬了好几张圈椅摆在了堂里供旁人坐,云琼先选了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了,钦元冬抱着刀守在他的身侧。
易宁的右手还带着夹板,裹得严实得像个木乃伊,在云琼侧边坐了下来以后就有小侍端了茶过来,白若松则眼观鼻鼻观心地学钦元冬站在易宁身后当门神,谁知却突然听到云琼开口道:“坐下吧。”
白若松怔愣了片刻,一时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从刚刚见到云琼开始,他似乎一直没有把目光投向过他,就算是她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个“所有人”里面也不包括他。
其实白若松隐隐约约发现了,云琼在有其他人在的场合,对她格外地冷淡,或者说,格外地避嫌。之前晚上见面的时候也是,似乎就是因为身后跟着李逸,他见到自己扑过来,第一反应就是避让。
她转头看向云琼的方向,却见他半垂着眼睑,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举着的茶盏,淡淡道:“不是腿受伤了么,坐下吧。”
“你腿受伤了?”易宁皱眉看过来。
白若松一阵惊慌,把受伤的那条腿往后挪了挪,局促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易宁沉着声音不悦道。
白若松只好搬了圈椅在易宁身后坐下,感觉脸上还有些热。她忍不住把目光游移过去看一下云琼,却只能见到他宽阔的背影,和一点侧脸的弧度。
好一会,沈元才带着两位正君匆匆而来,云琼也没难为他们,让亲卫给三个人都搬了圈椅过来。易宁是做惯了问话这样的工作的,几句话就把一些东西问了个七七八八,沈元身后站着的黄锐都忍不住投来赞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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