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锐”听完,咧嘴笑了起来。
她一笑,白若松立刻就发现了这个人不是黄锐。
她笑的时候咧开嘴,露出一排格外森白耀眼的牙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那在黄锐脸上显得狡猾异常的狭长眼睛,放在这个女人的脸上,意外地显得有些憨气。
“二当家的,俺不要奖励。”女人开口,官话都说不明白,带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俺能给寨子做贡献,心里头美得很。”
白若松猛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而李逸则狠狠把脑袋埋进了一旁的布制货物里头,防止别人看见自己在憋笑。
“好,我就知道咱们寨子里你阿言最衷心!”二当家颇为感动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一挥手道,“走,回寨子。”
白若松被扯到了马匹旁边,二当家取了绑在马鞍上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将白若松双手反绑在后,扛起来要放上马背。
白若松不可避免地又被人托了一下屁股,瞬间挣扎了起来,两腿胡乱蹬,膝盖顶到了二当家的腹部,惹得二当家一声呼痛,五指并拢呈掌,狠狠拍了拍白若松的屁股,警告道:“再不安生我就把你扒光了再丢上马。”
白若松适时地停止了挣扎,随后就被丢上了马背。
她不是坐上的马背,而是被当麻袋一样,横着丢上去的,腹部被狠狠一顶,朝食都险些吐出来。
白若松脸朝下靠在马匹身上,听见不远处李逸还在装模作样地嘶吼着:“你们这群强盗,还不放下我夫郎!”
“二当家,这小公子的女人怎么办?”有女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杀了呗,外地人不懂规矩,一会又到处去报官,麻烦。”二当家冷哼一声。
白若松一惊,绷直了身体抬头看去,就见那个长得和黄锐一模一样的女人抽出长刀,自告奋勇道:“二当家,俺去,俺就喜欢杀人。”
所有人都当她是二傻子,纷纷笑了起来,二当家挥挥手说:“赶紧的,搞完回寨子了。”
女人,应该说是阿言,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持刀缓缓靠近了李逸。
她头上为了遮阳,带着一个带着一个破洞的陈旧的斗笠,站在李逸跟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头往侧边高处看了一。
这一眼很短,但白若松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看的方向,正是云琼所在的茶楼的方向。
“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娶了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呀。”阿言笑着,一抬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刀尖朝下,正对李逸的胸口。
李逸不明所以,面色惨白地看着阿言,却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一声铮鸣,长刀落下。
李逸身体曲起,颤了几下,又落回,头颅无力地歪到一旁,失去了声息。
阿言拔出长刀,有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身流淌而下,她不介意一般地甩了甩,也不管干不干净就收回了刀鞘之中,大步流星回到二当家的面前,求表扬一般道:“二当家的,你瞅俺这干得好不好?”
二当家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字。
白若松心里头知道,这名唤“阿言”的女人,应该就是黄锐所说的那个同僚。
明明知道她不会真的伤害李逸,但是看见李逸毫无声息地歪倒在一侧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周身发冷,忍不住浑身颤抖,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攥拳,指甲深深嵌入掌肉。
青东寨的众人见事情都解决完毕了,纷纷踩着马镫上马。二当家在最前头,抡着胳膊挥动马鞭,被勒着缰绳的马匹嘶鸣着前蹄扬起,颠得白若松紧闭嘴唇才没有吐出来。
一声嘹亮的“驾”,马匹们撒开蹄子而去,徒留一地扬起的尘灰。
待马蹄声全然听不见之后,就有胆大的百姓探出头来,查看侧腹渗血的李逸的情况。
刚刚那首饰铺的老板靠得最近,想着自己可能今后再也碰不上这样的冤大头了,有些叹息,好心肠地想为李逸收敛尸身。
可她刚伸出手,还未曾碰到李逸的肩膀,李逸突然猛吸一口气,竟然活了过来。
首饰铺老板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左右□□换踮着地面,螃蟹一般爬着后退。
“你你你你你......”她上下牙齿打着颤,食指指向李逸。
李逸骂了句脏话,捂住了自己的侧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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