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如今胆子大,觉得既然已经得罪了何同光了,多得罪那么一两个官员又有什么要紧。
欺君之罪都犯了,还怕这些?
总归女帝有招揽她的心,不会为了她端了一个赌坊而杀了她的,再不济,不是还有言相呢么。
虽然白若松并不想与她有什么关系,但是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一道保命符。
她大言不惭道:“便是言相我也在赏花宴上得罪过了,还怕一个赌坊幕后么?”
佘武不语。
她扇子都不晃了,面容古怪地看着白若松。
白若松见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感不妙,小心翼翼问道:“赌坊背后的人,是谁?”
佘武别过头去:“我不能说。”
她说的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不能说。”
她可是尚书令之女,在这整个玉京之中,还有哪个人能让她这样忌惮?
白若松沉下脸,了然道:“是三皇女。”
她语气平静,没有任何疑问,是一个端端正正的肯定句。
佘武大惊,一个哆嗦,扇子差点掉下去,左右手倒换着在空中抓了好几下,才总算避免了惨剧。
玉骨的扇子经不起摔,一摔就报废。
她接住扇子,往腰间一别,慌忙道:“我什么都没说!”
白若松点头:“你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猜的。”
佘武暴躁地抓了抓头,左右环顾四周,抓着白若松往角落里走去。
“姑奶奶,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你。”
二人贴到一个犄角旮旯里头,佘武伸长了脖子到处确认了一下没有人,这才无奈地看着白若松道:“你既然猜出来了,便应该懂得,这是你招惹不起的。”
“见微。”她道,“听我一句劝,你想要帮那小公子,只要将人从赌坊中拖出来打一顿,塞进大狱里头吃两年牢饭就完事了,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第110章
白若松心知佘武说的话十分中肯。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的手还伸不到皇宫之中去。
“你就是犟,跟圣人都敢呛声!”佘武见白若松仍然抿唇不语,叹息一句,直接下了死令道,“你要真有心帮那小公子,告诉我那女人生得什么模样,我帮你摆平。”
白若松眉头紧蹙,微微昂首去看佘武,佘武便连忙摆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死心吧,赌坊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她强调道,“这是为了你好,我不想每年都要去坟头给你烧黄纸。”
白若松长久地盯着佘武,意识到她的底线大约就在此处以后,开口道:“我明白了。”
佘武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欣慰地拍了拍白若松的肩膀,嘴唇一张,刚想说些什么,只听不远处传来女人一声喊声。
“道安?”
佘武倏地闭上了嘴。
白若松发现她的表情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淡了下去,那种初见的鲜活恍若沉入水底,沉寂在了一个硬邦邦的假面后头。
佘武转过身去,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唤道:“仲临。”
那站在几步开外的姜仲临双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四周弥散而出的酒气就连白若松都能闻到。
但是她此刻站在那里,双目炯炯,全无醉意,对着佘武一挑眉毛道:“见你这么匆匆而出,半晌都不归来,大家都纷纷在猜测你是不是去见什么佳人呢。”
说着,她颇为趣味地斜睨向了半步掩在佘武身后的白若松,眼神中带着扭曲的挑衅与倨傲。
“和这么个田舍奴,究竟有什么事情好说的?”
和直肠子的闵仟闻不同,姜仲临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出的这个“田舍奴”中,带着她不加掩饰的浓重的恶意。
“仲临”佘武不赞同道,“我不希望你用这样的言语来侮辱我的朋友。”
姜仲临被呵斥也没什么收敛的意思,反而仍旧直勾勾盯着白若松。
白若松读不懂她眼神的含义,更加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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