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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1 / 2)

(' 但是她好奇道:“既是青梅竹马,爱卿何不亲自去求亲,要让朕赐婚?不会是妾有情,郎无意,让朕当这恶人吧?”

“当然不是!”白谨连忙叩首,解释道,“是,是如今他不知搬去了何处,臣遍寻不到。”

桓德帝笑着许诺道:“小事罢了,朕定着人为你寻来。”

有桓德帝下旨,户部的人便全无顾忌,查了又查,终于查明了这所谓的“搬去他处的竹马”,原是言相外室之子。

所谓君无戏言,便是言相再不愿,总也不能违抗已经盖了玉玺的圣旨。

而言相是扶持开国女帝的宰相,桓德帝也做不到直接打她的脸。

总之在几方妥协之下,终究在以不暴露言长柏私生子身份的前提下,将人嫁与了白谨。

对他人来说本该是十里红妆的婚假之日,言长柏只是被一顶朴素的轿子抬着,偷偷摸摸送入了白府。

从此世人只知翰林供奉娶了正夫,却不晓得娶的是哪家小公子。

言长柏在手札中写道;“厥后,慎行屡怀歉疚之情,念及婚期之日,吾之委屈甚矣。而吾未尝启齿于彼,盖彼时吾心之所系,视彼犹若庙宇之中,低眉敛目、遍照十方之神圣佛陀,无有差异也。”

(慎行在后来的日子里多番愧疚,总觉得大婚之日这般委屈了我,我从未和她谈起过,其实那个时候在我的心中,她与那寺庙之中,低眉的漫天神佛无异。)

在昏暗的日子过去之后,言长柏的手札变得频繁起来,有时候几乎是一日一记。

他写与白谨对弈,发现原来她最不擅长此道,且一输便要泫然欲泣,低沉好些日子,自己只能绞尽脑汁给她让棋。

他写与白谨元宵赏灯,他看中了最高处的仙居刺绣无骨花灯,白谨便撸了袖子,在擂台上舌战群秀,最终为他赢下了这盏花灯。

他写白谨共奏一曲,琴瑟和鸣,听得扫撒仆从痴愣半晌。

他写踏青赏花,泛舟湖上,写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而手札则突兀地停留在了桓德五年秋,此后再无记录。

白若松明白,这不是言筠没有誊写完成,而是言长柏自己再也没写了。

因为就是在桓德五年的秋天,言长柏怀上了后来名为“白若松”的孩子。

第119章

翌日一大早,白若松还在睡梦之际,迷迷糊糊听见锁链被哗啦啦自门栅上头扯下来的声音。

她昨日辗转反侧,至深夜才睡,如今正是困顿之际,但是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几乎就在门栅被打开的一瞬间,她已经将怀中快要掉出来的册子用手指一推,塞进了竹席底下。

进来的人不是昨日的狱卒,而是穿戴轻皮甲的大理寺公差。

白若松假装伸了个懒腰,用来掩饰适才塞东西的动作,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问道:“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现在可不是大清早,早就已经巳时了。”两位配着带刀的公差后头,有女人轻笑了一声,“听闻刑部司白主事是出了名的勤恳,经常夜不归宿,通宵达旦地处理公务,如今看来,倒也不可全信,我明明瞧着挺惫懒的。”

着声音有些熟悉,白若松的哈欠都顿住了。

她的目光穿过公差,直直望向伫立于门栅口的那个细长的人影。

那人生得精瘦,有一双眯起的,又窄又长的眼睛,宛若一只狡猾的黄皮子。

白若松瞪大眼睛,嘴唇一动,“黄锐”二字都已经被推到了舌尖上,却见她勾起唇角,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白若松察觉了黄锐的意思,又把未出口的字句硬生生咽了下去,憋得面颊都微微泛红。

“寺正大人提审。”黄锐侧身,声音中带着她一贯的抑扬顿挫,听着有些刻薄,“白主事,请吧。”

两位公差见白若松似有怔愣,便上前来一左一右挟着人便走。

二人人高马大,几乎将她架了起来,白若松感觉自己的脚尖都未曾点到地上。

她艰难地转头去看黄锐,黄锐却还是那副假笑的模样,分辨不出情绪。

这让白若松心里有些没底。

大理寺监外日光正盛,火辣辣烘烤着大地。

白若松前日进大理寺的时候,就发现这边门禁森严,无论是职守,还是巡逻的士兵都非常多。

但是今日实在是,不寻常到夸张了一些。

好几队身着不同制式轻甲的卫队左右排开,将审厅前方的广场占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空隙供他人行走。

白若松目光一扫,就发觉里头混杂着云血军的亲卫队。

云琼也来了?

心底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以后,她微微舒了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臂膀肌肉,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其实紧张得厉害,在这样炙热的天气里,后背也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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