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一时之间找不准焦距,鼻尖又萦绕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这次似乎不太一样,掺杂了一丝山间野温泉的,硫磺的味道。
“原来怀瑾是这么看我的,真让我伤心。”
白若松的温热气息就喷洒在云琼的耳侧,但是云琼从她的语气中,却感受不到她所谓的伤心,只有一点近乎揶揄的调笑。
“看来我平日许诺的那些,一点也没有被人记在心里头。”她轻声道,“那看来,只能强行让你的身体记得了。”
云琼不自觉扬起自己的脖子,打颤的牙齿咬住口腔内的软肉,忍住已经溢到喉咙口的声音。
白若松虽然手中一直不甚熟练地动作着,但其实目光是一直聚焦在云琼的脸部,一下就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伸出拇指抚过艳红的唇肉,轻声道:“不要咬自己。”
云琼垂下眼睑,那双平日里淡漠异常的眼睛里满是水汽氤氲,居然透露出一丝白若松从来不曾见识过的脆弱。
其实他从前也是有过的。
白若松想起来,在云琼向自己袒露腹部的伤口的时候,应当也同现在一般脆弱。
不过他那个时候,似乎是顾忌了一点自己的面子,所以阻止了她的转头,不肯展示给她看。
如今,他千方百计掩藏的最后一点东西,也终于完整地展示在白若松的面前了。
白若松探过身去,吻在了云琼的薄唇上,尝试顶开他紧阖的牙齿,试了几次无果后,按照从前的经验,顺着他的后背慢慢抚了下去,摁在了凹陷的腰窝上。
云琼一颤,终于是忍不住松开了口腔中的软肉,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哼,随即便被白若松贴紧的菱唇尽数吞了下去。
心脏猛烈跳动着,一下一下锤击着胸腔上的肋骨,云琼眼睛一眨,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遭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外头驾车的人一定是听到了。
下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让他飘飞的思绪回到了身体之中。
“怎么走神了,嗯?”白若松叼着云琼一点下唇,惩罚性地用虎牙磨了磨,握着……的手在根部一捏。
云琼的喘息一乱,再也忍不住似的,抬手覆住了白若松动作的手臂的手腕。
“你……”
“我?”白若松松开那致命的地方,动作轻柔地……起来。
云琼没有出口的话语化作一声难耐的呻|吟,他立时便想闭上嘴,却被眼疾手快的白若松迅速伸进了两根手指,压住了舌苔。
“不可以。”她就像一个恶魔,于地狱之中,发出引人堕落的声音,“我喜欢听,所以,不可以。”
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云琼失神地想,这个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在怎样地,摧毁他的理智。
“怀瑾。”她说,“喊我的名字。”
云琼觉得脑子里好似有白光闪过,咬着牙断断续续道:“白…若……”
“不是。”白若松打断了他,“是我的字,你还没有叫我我的字,记得吗?”
白若松是白谨在去世之前取的名字,而她的字,则是她在冠礼之后,自己给自己取的,真正属于她灵魂的东西。
云琼大口喘着气,垂下头来,看着白若松那双夜幕星河一般的摧残眼眸,缓缓松开了自己摁在她手腕上的手掌。
他驱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躯,第一次主动靠近白若松,转守为攻,手臂一张,将她整个人都摁进了自己的怀中。
“见微。”他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侧,轻言细语道,“白见微。”
白若松呼吸一窒,手掌一紧,大山一般拥着她的男人立时浑身紧绷着痉挛起来。
这次他没有完全克制住自己,放任喉间溢出了一些暗哑的低吟。
真是要命,这男人简直是魅魔转世,这让人可怎么把持啊大罗神仙也把持不住啊!
白若松克制半晌,咽了一口唾沫,另一只手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脊背,等他慢慢平息下来。
“还好么?”
男人没有回话,好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白若松敏锐地发觉了他的困顿,顿觉一点暖意涌上心头,用肩膀顶着男人的身体,让他轻轻靠在了车厢壁上,取了一边的软枕垫在他的脑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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