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白若松明明记得,杜承礼提到过,红楼的掌权者是个女人啊?
尽管有一大堆疑惑盘桓在心中,呼之欲出,白若松还是压抑住好奇心,挑选了其中最直接,也是如今最重要的一条:“你要怎么成为花魁?”
“通常来说,花魁首先得人气超过前任花魁……但现在不太通常。”
之前白若松听见那种奔跑的吵闹动静近了,十分嘈杂,甚至于有些触动白若松的警戒心。
她朝外迅速看了一眼,虽然真的很在意羽新接下来的话,但仍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站起身来,身体贴在门栅侧边,手指勾住了袖箭。
噔噔噔——
一个凌乱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自外头回廊前路过。
那人体力将尽,喘得厉害,听得白若松隔着一扇门栅,都隐隐有些嗓子疼。
脚步声跨过白若松所在的门栅前,突然一个踉跄,那人重重跌落于地,发出一声闷哼。
是个男人。
男人慌乱起身,一巴掌拍在了门栅上,门栅抖动了一下。
白若松这才发现,大概是为了防止被调/教的男人将自己反锁在内,这里的门栅内部是不设置向内的门栓的。
她想抬手去顶住门,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嘭”一声巨响,木制的门栅被猛地推开,直接往贴边站的白若松的脸上弹来。
白若松眼疾手快,抬肘一挡,只觉胳膊外侧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便被扬起的灰尘呛了一鼻子。
她屏住呼吸,勉强睁开一条眼睛缝,瞧见一个身着单薄雪色中衣,披头散发,还赤着脚的男人走进了屋内。
男人没有看见白若松,一转头,首先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羽新,顿住了脚步。
他双手撑着膝盖,急速喘息着,也吸入不少灰尘,一边咳嗽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脏字。
“草!”他低声咒骂道。
草?
“怎么他娘的有人在啊!”男人绝望地怒骂着,但还是猛地一下回身,想要关上门栅。
他的动作还是慢了。
外头追击的人已然抵住了门栅,跨过了门槛。
几个五大三粗的,露着膀子的女人怒气冲冲跨过门槛,三下五除二便将男人摁倒在地。
为了控制住他,女人们使了狠劲,将男人压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放开我,你们这群煞/笔!”
男人只被摁住了上半身,一挣扎,两条腿就像是蛆一样在地上扭动。
他声嘶力竭道:“你们这是禁锢,是剥夺人身自由,是非法拘禁!我要求享受公民自由的权力!”
白若松推开差点将自己毁容的门栅,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被摁在地上的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白若松:遭了,好像是老乡。
第166章
红楼一共分为四层。
第一层最前部是设有幕台的前厅,用于表演、竞价等活动,中间是隔断用的回廊,最后头便是下人杂役以及刚入红楼,还未经过调教的公子们的居住地。
第二层与第三层都分别是挂牌公子们接客以及居住的场所。
不同的是,二层的公子是占据大多数的普通公子,而三层的则是当红的前十位。
第四层为最特殊的一层,由护卫层层把守,是传说中红楼的掌权人,“钟爹爹”的住所。
平翁是曾经的红楼当红公子,因为年老色衰,又经验丰富,退下来做了红楼的“阿翁”,专门负责调教楼内的小公子们。
虽然他在楼里当公子的时候,不过是三层末流之徒,可当了阿翁以后,培养的西景公子却成了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花魁,这让他也跟着名声大噪,成为了楼里人人巴结的对象,一时风光无两。
当然,只是一时。
半个多月前,西景挂牌接客之后,昏睡了一整日,醒来后便突发了癔症,嘴里胡七八糟说些听不懂的话,再也不肯挂牌接客也便罢了,还总是捣乱逃跑。
楼里为此寻了许多大夫来看。
红楼是烟花之地,有名的大夫们怕染了这里的晦气,破坏医馆名声,不肯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