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琼感觉一种克制不住的酥麻随着她的声音,进入他的耳蜗,蔓延到了指尖,让他战栗起来。
他克制不住自己,偏头看了白若松一眼,氤氲的双目里头含着一点委屈,可更多的是某种难以疏解的东西,浪潮一般涌动着。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云琼。
白若松想,他真是学坏了,居然这样蛊惑她,让她一点都硬不下心肠来。
“原来大将军也有不会的事情啊。”她吻在他带着薄汗的发鬓,手指覆上他紧绷的手背,柔柔地指导着他,“不要急,不要伤害它,慢慢来。”
她的手指和他的完全不一样,十分柔软,没有一点粗粝之感,还带着一丝凉意,像久旱之后降落在大地上的甘霖。
“白若松……”他唤了一句她的名字,那些紧紧压抑在唇齿之间的喘息便一下泄露了出来。
云琼知道她喜欢自己发出这种声音,可同时又有些羞耻,侧头埋在她没有受伤那一侧的颈窝中,遮掩了自己面上的那些不堪的表情。
有汗低落在白若松的肩膀上,她手掌摊开,自上而下温柔地顺着男人紧绷的后辈,像是在小心翼翼安抚某种受伤的凶兽。
她有些后悔欺负他了,只能尽可能地作出引导,让他学会怎样正确地安抚自己。
渐渐的,那种怎么也不得劲的痛苦消解了下去,只剩下了甜蜜的欢愉,平地起高楼,一层一层交叠上去,终于在白若松一个落在耳垂上的轻吻下爆裂开来。
云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止了,整个人都痉挛起来,肌肉相互挤压交叠,从骨头缝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
“好孩子,好孩子。”
那只手仍然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在安抚他,轻柔的声音宛如镇定灵魂的曲调,云琼吐出一口长气,喘息着平定鼓动的心跳,头却仍旧埋在白若松脖颈间不愿起来。
他感觉自己在逃避,逃避他刚刚居然真的像个……一样,在她面前这样放荡。
“怎么了?”她居然还有心思笑,手掌掰着他的脸,企图让他转过头来面对自己。
“怎么不让我看啊,是不是哭了?”
“不是。”云琼立刻回答,声音又低又哑,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好,那我不看了,我闭上眼睛。”那个声音还在哄骗他,“但是我想亲亲你,你转过头来好不好?”
云琼感觉自己真的要哭了。
他沉浸在一种温暖的欢愉当中,白若松话语间流淌出的源源不断的爱意与温柔,像温泉水一样包裹着他,让他仿若陷入一种不真实的梦境中。
会醒的。
他想,会醒的,等他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便还是那座无人问津,冷冷清清的破神龛,他只能坐在原地等待,任凭时间如洪流一般溜走,祈祷命运的怜悯。
“真哭了?”白若松感觉到肩膀上沾染的温热液体,也有点慌乱了,“抱歉,你不喜欢的,我下次不逼你了。”
“不是。”云琼又立刻说,“不是的……”
他的人,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是她的,只要她愿意看,愿意要,他全部都可以给她。
“我只是,只是不太习惯……”
“那你不抬起头来,怎么习惯。”
云琼沉默片刻,终于是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散下的额发压在眉骨上,底下是氤氲着水汽的琥珀色的眼瞳,眼尾艳红一片,甚至因为刚经历过血脉喷张的事情,连薄薄的唇都是艳红色的。
“你真可爱。”白若松又说着,低头吻上了他。
云琼予取予求地闭上眼睛,手臂却虚虚环抱上她的后背,如同张开羽翼庇护自己宝物的恶龙。
*
柳从鹤一觉醒来都酉时了,阳光正盛,闭店的铺子里头没有客人,十分安静。
头还在疼,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这让他即便是睡到自然醒,脸也非常臭。
屋外是杨卿君留下的侍从,早就被耳提面命过柳从鹤的脾性,见人醒了就默默端了洗漱的水进来,半句废话也不多说就出去了。
柳从鹤洗漱完毕,先去隔壁看了一下昏睡的易宁,把完脉又施了个针,这才出了房间,对着那侍从问了句:“你家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