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那为首之人,又再一次确认了他的名字,最终目光落在了项籍身上。
十二,项梁之侄,他们已经查了,在这个范围之内,只有这么一个人。
而且还是那种很是勇武的样子。
至于那个羽,压根就没这么个人。
他们甚至从项燕当年所在之地开始查起的,别说活着的了,死了的都查了一遍。
换句话说,项燕就三个儿子,项英、项梁和项伯,项伯还活着,项英早亡,还就一个儿子,被项梁所抚养。
最终如果这个项羽存在,那必定是他了。
项籍眼瞧着当前局面,那也是眉头紧皱,那眼神之中极为狠戾,就如同一头狼崽子一样。
而也就是在此刻,他走上前来,“我们乃是从咸阳而来,听说你们叔侄二人有大才,故而请你们前来。”
“我叔侄二人之名,大抵还未至如此地步。”项梁上前一步,免得项籍被骗。
护卫或者更加准确来说是亲卫郎将,“项燕乃是名将,即便是当年作为敌人,但是我们依然可以肯定项燕贤德,罪责在楚王,强行逼迫项燕出兵,以至项燕身死,天纵英才的项英郁郁而终,楚王无道,楚地如今亦是秦地,楚史,亦是秦之旧史,天下亦是如此,仁人志士,当护,只是如今为国为民为兵为将,不可多言,但是此事陛下心中总归是有数的,亦是恩于怀王之孙,亦是恩于项燕子孙。”
“?”项梁。
不是,你们现在脸皮都这么厚的吗?!
你们哄小孩呢?!
强迫出兵?
敢情六十万大军不是放在你们边境了啊?
你们秦国能够撑得住这么多的大军,在这里耗时间,耗粮草,耗后勤,你们耗得起,我们楚国耗得起吗?!
但凡耗得起,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吗?!
说不得就是楚国一统天下了!
而且我兄长是纯粹病死的,你们还添点东西是吧!
这边项梁被这群人的厚脸皮震惊,那边项籍一如之前,仿佛什么都没变,但是项梁可以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想事了!
只不过此刻不想有退缩之意罢了。
再仔细想想这话,项梁在那一瞬间眼皮一跳,不是,你们真的是来骗小孩的?!
项梁有一种,自家孩子要被抢的感觉,但是就眼下这局面,项梁只能试图退一步求成,再看日后。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只不过项梁没发现更不好的还在后头。
他们不仅仅骗小孩,还开始逐渐哄骗小孩,你们一顿忽悠,忽悠就奔着我父长孙去是吧?!
你们这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吗!
项梁私底下想要把自家孩子带过去好好解释解释,奈何那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为首的那个丹凤眼护卫,没有一点说他坏话,全是赞美,听得项梁那叫一个牙疼。
但是对于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那是真的极为受用。
有些东西,项梁不会细致地去讲,但是他们不一样,对于楚国的事,对于当年的秦楚之战,他们可是做足了功课的,即便是项梁都没法说是假的。
但是这个味就不一样。
项梁看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项梁只能迂回反驳,力度谈不上重,但是也试图还原真相,就比如说那出兵之事。
“项先生懂得好多啊,幸亏还有项先生补充,不过这件事的话,终归还是楚王之过,若非楚王之过,楚国为何不兴呢?为何大秦可以,而旧楚不可?”丹凤眼护卫看向项梁,面色说不出的郑重,仿佛真的像是什么不解的样子,甚至因为他更多的是郑重,再加上那张看起来很是坚毅的脸,以至于完全没有造作的样子。
项梁不知道茶不茶的,但是就这话弄得项梁拳头硬了。
项籍目光也看向他,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睛里面,也是写满了,是啊,为什么呢?
事情当前,项籍也只能道,“大秦的确更胜一筹。”
“秦国变法图强,远胜于各国。”
至于坏处?
当着来人,项梁没法说,因为秦法这东西,对于普通稽首而言,别说谈对了,就算是谈是错的,这个也是一种罪。
秦法那就不能谈。
虽然私下里,这个几乎管不住,但是谁让这压根就不是私下里呢?!
而且就冲着这个局面,他能怎么说?
这简直就是阳谋了。
但是真说是他的态度吧,还是那句话,极好。
甚至还有事经常请教。
弄得项梁这一路上,面上差点都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