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挂,我去走廊外面给你说。”此刻林越江没功夫跟他计较对自己称呼的事了,用眼神示意许小年:第一堂课帮我翘掉。
许小年比了个ok的手势。
上课期间偶尔会有老师在走廊巡逻,林越江干脆出了教学楼,走到操场后面的假山附近。
眼看这里不会有人经过,林越江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许小年说你妈妈给老周打电话请假,说你来易感期被隔离了,这么严重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震得他耳膜发麻:“酱酱是在关心我吗?”
“谢狗译。”林越江冷下脸,“我在认真的和你说话。”
“我知道。”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你很关心我,我感到很开心。”
林越江:“……”
瞧瞧这答非所问的。易感期果然是alpha的降智期,次次考年级第一的学霸都不能幸免。
“你就告诉我严不严重。”林越江耐着性子说,“你现在在哪,市中心隔离医院?”
谢译嗯声:“和以前比是有点严重。你要过来找我吗?”
林越江估计从这里打车到市中心隔离医院顶多半小时:“你给我个病房号,我翻墙出去找你。”
通话那头有三秒钟安静。
“你真的要来找我啊。”慵懒的语调里藏着锐利的渴望,“真是好大一个惊喜,我好感动,酱酱。”
“不过还是算了吧,翻墙太危险,以后这个习惯还是改掉比较好。”
“……你管太宽。”都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呢,就开始管起我了?
林越江心想,爹味这么重,我小爸都没这么管过我,将来骑到我头上那还得了?果然不能答应。
“砰哐!”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心一下揪起:“你怎么了?!”
“在担心我呀?”谢译低低地笑起来,仿佛贴在他耳边说话,“没事,水杯不小心被我碰倒了,一会儿叫人来收拾碎片。”
林越江沉默片刻:“方便打个视频不,让我看看你现在的状态。”
“确定要打吗,我怕吓到你。”
笑话,又不是没经历过易感期。不就是烦躁到恨不得抓起个杯子就摔吗,他能被吓到?
事实是林越江太想当然。
气候回暖,操场边的梧桐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当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他差点没拿稳手机。
背景一片雪白,除了一张床和用来限制alpha行动的锁链,其他什么都没有。
画面里的男生整个人浸在冷色调的灯光里,衣服领口扯开三颗纽扣,露出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胸膛。平日打理得清爽的黑发湿漉漉贴在额前,眼底布满血丝,连睫毛都沾着细碎水珠,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跟平时的他形成巨大反差,莫名透出一种欲。
“酱酱。”注意到视频小窗口里的人眼神发直,喉咙也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
谢译弯起狭长的眸子,视线犹如某种蛇类紧紧黏在他脸上,“为什么没反应,看呆了吗?”
“看呆个鬼。”林越江被他过分赤/裸的目光刺了一下,心虚地扭开脸:“……你一个alpha有什么好看的,少仗着易感期就发/骚。”
谢译无辜又委屈地道:“酱酱为什么骂我?”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其实是我看呆了你,你可以凑近一些吗?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林越江:“………”
好吧,其实这人平时就有点闷骚,冷不丁给你来一下子的那种。
易感期只是将他的这一面放大了好几倍,还变得又茶又话唠。
他该不会对谁都这样吧?
……不会,只有展现出攻击性的alpha才会被隔离。现在林越江看到的只是谢译想让他看见的一面,并非对谁都这么“无害”。
“你每次易感期都会被隔离吗?”
画面中男生摇了摇头:“这是第一次。”
“我第一次在易感期那么渴望地想要你的信息素。酱酱,我好想见你,好想闻你身上的味道,好想抱你。”
也想要上你,把你欺负到哭,只能用双手无力地抓挠我的背,除了喊我的名字和呻。吟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一句来自内心的真实想法,谢译没有说出口。
因为光是前面两句,林越江就已然害羞得面红耳赤。真要说出了口,林越江怕是能被他吓得拉黑删除一条龙。
他放在心上的宝宝,单纯得跟什么似的。
林越江不知道谢译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害羞,心想这狗东西也就仗着易感期那么不害臊地撒娇。
他转移话题道:“那什么……会有人给你送吃的和水吗,我看你房间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