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隐形城市中发生的怪事诡事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与其纠结那些,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得回去, 她直言不讳道, 哑末发现你们跑了之后, 会牵连到我和祁碉。
如果我和她都进监狱了,我们就彻底没救了。
林茵笑了一声:我倒是想,你帮我把萨姆搬回去?
缪意菱皱起眉:祂不听你的了?
这个嘛,分什么事事情了。
林茵打了个响指:萨姆,给我倒杯水来。
萨姆淡灰色的眼球像是瞄准猎物的枪口,瞬间盯住了林茵的脸,仿佛在识别这个指令是谁发出的。
在看清是林茵后,祂沉默了一会儿,动作僵硬地朝着房间中放有水壶和杯子的桌子走去,用完美的仪态倒了一杯淡水给林茵。
林茵接过,抿了一口,清清嗓子,用比刚才稍大的声音说:萨姆,回监狱去。
萨姆瞟了一眼她,路过林茵和缪意菱,步伐毫无停顿地回到了之前所站的位置。
缪意菱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祂现在只在和祁碉无关的事情上听你的。
没错。
地心人打量着萨姆:要是我们强行把祂搬回去,有可行性吗。
祂身上有武装义肢,要想和我一起被轰成骰子的话,就试试呗。林茵说道。
缪意菱摇头:还是算了,你可能没事,但我一定凶多吉少。
林茵:?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会没事的?她不可思议地问到。
缪意菱没理她。
林茵和萨姆之间复杂的关系和情感纠葛,她看不懂,也不在乎。但确定的是,在尚存一丝理智的时候,萨姆肯定不会伤害林茵。
可她就不一定了。
缪意菱叹了口气,妥协到:你们就呆在这里,明天有人来必须马上藏起来。
就这样,林茵和萨姆睡在了祁碉和缪意菱的屋子里。
缪意菱变成犬型,跳上床,轻车熟路地用身体和尾巴围成一个圆弧,圈住其中的祁碉。
祁碉睁着双眼,看向天花板,整个人显得很平静。
缪意菱的尾尖动了动,扫过祁碉的脖颈。
气流抚过祁碉的面部,祁碉不由得眨了眨眼。
一个弯曲的弧度出现在狼犬的嘴角,类似人类的笑容。
狼犬的耳朵机灵地抖动两下,外界的异响让它骤然从浅层睡眠中恢复了理智。
缪意菱警觉的睁开眼睛,发现窗户边站着一个瘦长的黑影。
祁碉还在她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胸膛均匀缓慢地上下起伏。
而林茵这是躺在离她们最远的一侧,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眼睛闭得安详。
显然 ,站在窗户边的人选,最有可能的就是萨姆了。
缪意菱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厚厚的地毯消弭了肉垫撞到地面上的声音。
她谨慎地绕到萨姆的身边。
萨姆转头看了她一眼。
窗外仿真月亮的月亮洒落在祂的脸上,显得仿生人白的透明,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也像是两颗玻璃球,通透,而平静。
萨姆恢复正常了,缪意菱想。
那祁碉呢?
黑色庞大的犬类黑影收缩抽条,无声地在地毯上变成了人类的形态,使得缪意菱所在的高度能看到萨姆垂眸看向的位置。
从楼下传来的声音,让犬类形态下的缪意菱感到非常不妙。
很多脚步,但这些脚步并不杂乱,不是整齐划一,但都遵循着同样的频率。这种步伐频率,缪意菱就只在仿生人身上听到过。人类不可能有这种声音。
那就意味着
缪意菱定睛向下看。
城堡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群的人不,缪意菱更看清了一些之后发现,那些都是脸颊上印有黑色编号印记的仿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