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肆连上车载蓝牙,喂了一声。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周时延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车厢内
“哥,”周时肆没回答自己去哪,他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说,“你帮我查一份洛城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话音落下,周时肆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周时延说:“怎么?真吃醋了?”
“哥。”周时肆没说是或不是,只是又叫了他一声。
“好好好,我知道了。”周时延拿他没办法,“我尽快给你。”
周时肆‘嗯’了声说:“谢了,哥。”
电话挂断,周时肆的车也开到了林知越小区门口。
他在路边停下,黑色的车身几乎要融入墨色的夜里。
小区内居民楼里家家户户都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周时肆也没有下车的打算,就这样默默看着。
半晌,他拿出手机,给林知越发了条无聊的消息。
周时肆:【在干嘛?】
林知越刚从浴室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睡裤,头发湿漉漉的,肩膀上顶着条灰色毛巾。
手机被他放在餐厅的桌子上,林知越刚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桌上的手机就传来震动。
他边擦头发边解锁手机,看到了周时肆发来的消息。
林知越唇边勾起一抹不甚察觉的弧度,他回道:【刚洗完澡,怎么了?】
周时肆坐在车里,深黑的眸子盯着‘怎么了’这几个字,心底压抑一晚上的酸涩感顿时迸发。
他抬手打字,回复得很快:【没事不能找你吗?】
林知越拿着手机走到卧室,在床边坐下:【心情不好?】
这条消息一发来,周时肆觉得自己眼眶都热了,他抬起掌根按了按眼窝,半天都没回复。
他趴在方向盘上,听着耳边传来清脆的滴答声,还有时不时轰鸣的雷声,困惑和无力一同涌向心头。
周时肆不得不承认,他对林知越的在乎程度已经超过了所谓的“兄弟”界定。
林知越见自己那条消息许久没被回复,眉头轻皱着,直接给周时肆拨了个语音电话。
“时肆?”
“嗯?”周时肆声音喑哑,似乎是没料到林知越会给他打电话。
林知越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问他:“你在哪呢?”
周时肆慢吞吞道:“车上。”
“工作刚结束?”林知越说,“累不累?今天工作不顺利吗?”
“不累,顺利的。”
“真的?”林知越低低笑了声,“怎么感觉你无精打采的呢?”
“林知越。”周时肆突然叫他。
林知越下意识‘啊’了声。
“下雨了。”周时肆说。
“我知道。”林知越又笑了,往窗外看了眼,玻璃上的水流像瀑布,他轻声道:“越下越大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一时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听筒轻轻敲打鼓膜。
林知越问:“因为下雨心情不好?”
“嗯。”周时肆头又埋到方向盘上,带着声音都闷闷的。
“还害怕打雷啊。”林知越拖长腔调打趣他,清冽的声音环绕在周时肆耳边。
从小周时肆就不喜欢下雨天。
幼儿园的时候,也是现在这个季节,白天下了一整天雨,到了夜里也不见有要停下的趋势。
墨色的天空仿佛被撕裂,蓝紫色的闪电瞬间照亮整个房间,滚滚雷声更是震的人心头一颤。
刚刚升上幼儿园大班的周时肆小朋友那时候一个人待在房间害怕,保姆说要来陪他他也不让,大半夜的非要撑着伞去隔壁找林知越一起睡觉。
保姆拿他没办法,真带着他去敲门。
林奶奶本来就喜欢小孩子,见周时肆过来特别欢迎,领着他就到了林知越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