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肆单手揽住林知越的肩膀,俊逸的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的异常锋利,他问:“走走?”
“走,”墨城这边少雨干旱,帐篷后边就是一个小沙丘,林知越在这待了一天对附近已经很熟悉了,引着周时肆往那边走。
“现在可以说了吗?”周时肆极轻地叹了口气,“到底哪里受伤了?”
林知越也跟着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瞒着周时肆,现在看来是瞒不下去了,他挽了挽袖子,冷白的手臂在月光下暴露出来,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包裹着一层刺眼的纱布。
周时肆脸色立马变了,在原地停住,眼里的暗色似乎要比这夜还浓厚,动作极为轻缓的拉住林知越的手。
林知越有些不自在地往回收了收胳膊,见挣扎无果便放弃:“从酒店往外走的时候,走廊上的壁画落下来了,滑到手臂上了。”
周时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嗓音又低又哑:“...那关程云然什么事。”
“我拉了他一把,”林知越说,“不然那壁画就落到他头上了。”
周时肆握紧林知越的手,双眸晦暗不清:“疼吗?”
林知越不想让气氛这么严肃,笑了笑:“我说不疼你信吗?”
周时肆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整个人沉又冷,被低气压包围着:“缝针了吗?”
“缝了,”包着那么一大块纱布不缝针才怪呢,林知越实话实说,“缝了七针。”
听完这句话,周时肆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原本就握住的大手再次用力收紧,他向前抱住林知越,满腔的话说不出口。
“其实不怎么疼。”林知越回抱住,两片胸腔紧密相贴,两颗心脏同时跳动。
夜风吹拂,林知越脸上带着笑,声音就这样轻轻融入风里:“我知道你担心我,我这不好好的么。”
“...不一样,”周时肆声音磁哑,“我宁愿我替你疼。”
“那就换成我心疼你了。”林知越语气认真,“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知道么。”
林知越想到还在国外那两年,周时肆在娱乐圈初露头角,电影一一部部接着上,林知越在第一时间就会去看,通过网络关注着周时肆的各种活动动态。
直到有一天,林知越晚上刚回到公寓,习惯性的去看一些关于周时肆的消息,看到的确是一条周时肆威亚事故的新闻,照片里只拍到周时肆戴着口罩坐着轮椅,其余的消息全都被封锁住。
林知越心急如麻,纠结了一晚上也没亲自给周时肆发消息,而是辗转反侧通过别人的口从秦墨那里了解到具体情况。
那时候林知越就在想,如果自己能替周时肆承受这些痛苦就可以了。
没想到两年后,这种感受重演在周时肆身上。
果然爱能让人变得义无反顾。
林知越拍了拍周时肆的后背,故意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上午我和你说的你怎么想的?”
上午林知越主动提出在一起后周时肆就一直没吭声,林知越也就没继续问,现在倒是突然想起来了。
“......没怎么想,”周时肆声音闷闷的,“谁让你抢先我一步,我原本打算等录完这期节目回京安给你表白的。”
听到这话,林知越不由得失笑:“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还非得比个先后?”
“那我就是幼稚怎么了?”周时肆格外喜欢林知越的颈窝,闻着熟悉的鼠尾草气息,慢吞吞道,“现在可以在一起,但是等回了京安我还要再和你表白一次。”
“好,”林知越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顺着他说,“等你给我表白。”
周时肆缓缓抬起头,林知越在深夜中依旧能看清面前这双眸子,等了半晌,没听到回答,“怎么不说话?”
周时肆眸色晦暗,视线落到林知越的饱满嘴唇上,锋利的喉结一上一下滚动了圈,像是给林知越反应时间,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那我能先亲你一口吗?”
这话一出,林知越微微怔愣,下意识答道:“什么?”
周时肆这次没在犹豫,语气带着不容置喙,说的更加直白:“我想亲你。”
然后礼貌询问:“你愿意吗?”
“愿意......”林知越话还没说完,后颈就被一只手握住,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没有立刻落到唇上,而是从唇角开始,又轻又慢地逐渐移动到柔软的唇上,直至两唇相贴,由浅到深,林知越呼吸完全慢了下来。
渐渐的,周时肆不再满足于此,分开一瞬,嗓音异常沙哑:“......宝宝,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