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冷的目光从每一张惶恐不安的脸上划过,掷地有声道:“今日之事,只与苏勤及其党羽有关,苏勤自食其果业已身亡,诸位还要为他陪葬吗?”
众人纷纷一颤,不少人下意识想要钻回营帐里。
接着便听见杜宣缘厉声道:“整军!操练!”
甭管苍安驻军还是安南军,都是狠狠一震,接着立马收拾好自己,整装待发。
穆骏游倒是对军队猛然改姓“杜”没发表什么意见,反问杜宣缘道:“严登化已经招供了?”
“没有,撬不开。”杜宣缘盯着这些着急忙慌收拾着兵器起来操练阵型的士卒,随口道,“但我们现在不是有足够多的证人了吗?”
撬不开严登化的嘴,就拿他当饵料,反正区区一个土匪头目,大概只有系统才因为他的生死要死要活的。
果然系统和“男主”才是真爱。
听见杜宣缘腹诽的系统默默画圈诅咒之。
。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严登化被蒙住双眼,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循声侧耳。
他不记得自己被关回来关了多久,什么都看不见、外边也几乎没有什么动静,让每分每秒都被无限拉长。
一开始他还能根据自己饥饿的程度、每天给他灌一碗冷粥的人到来,去判断大概过了多长时间。
可每天只有一碗冷粥,哪里足够一个成年男子的消耗?
他很快就饿得失去全部力气,也没有任何精力去思考时间。
蒙眼的黑布被取下,严登化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者。
是那个可恶的太医!
他终于找回了几分自己枭雄的气概,对着此人怒目而视。
杜宣缘盯着这道像是要吃人的目光,神情自若地翻动着手上那一沓供状,并随口问了他几个问题。
严登化只以冷哼作答,就差把“你用刑我也不开口”几个字刻在脸上。
可杜宣缘没有任何要严刑拷打的意思,她带过来的几名士卒更像是保镖一样站在她身后。
严登化摸不准这个太医究竟想做什么,以不变应万变,俨然死猪不怕开水烫。
杜宣缘抬眸扫了他一眼,忽然挥手让身边几人先离开。
就在严登化以为她要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时,却听见她道:“严登化,你我做一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严登化不以为意。
“赌会不会有苍安县的百姓为你施舍一碗水或是一粒米。”杜宣缘合上手中的供状,神色平平。
严登化一愣,饿晕了的脑袋显然无法理解杜宣缘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