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蔚微微怔神,随后摇摇头,笑道:“不,我并无姓氏。”
杜宣缘颔首,离开此地。
她走后,华蔚还是有些恍惚,坐在床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与她一室的女子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意识到。
“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直到讨论的声音把她的魂儿拉了回来。
“华蔚、华蔚,这位怎么样?”
往日与华蔚交好的女子促狭问道。
华蔚狡黠的目光一转,笑道:“你瞧她这点儿时间就走了,能怎么样?”
那女子“啧啧”两声,又转念道:“不管怎么说,总比从不念旧情的人好。”
一个屋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又有人道:“听说这位是带着妻子的,到定北军赴任才两天就上咱们这儿来了,也不见得是念旧情的人。”
大家齐齐一静,又不约而同地叹息起来。
只有华蔚握着掌心已经温*热的元宝,心念百转千回。
。
杜宣缘回来的时候,陈仲因还未入睡。
他看着杜宣缘走进来,还有些吃惊地说:“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杜宣缘瞧他这副惊讶的模样,忍不住逮住陈仲因,怼着他道:“干嘛?嫌我回来早了呀?”
“不是。”陈仲因笑着说,“温香软玉,晚些回来也是常事。”
这小子变了,以前还会把杜宣缘的玩笑话当真,着急忙慌地解释,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当着杜宣缘面仔细点明了他的心上哪块儿是什么想法。
现在居然敢反过来调侃杜宣缘了。
杜宣缘暗道:果然是近墨者黑吗?
只是说完玩笑话,陈仲因又正色问道:“定北军的妓营是什么模样?”
“寻常模样,谈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差。”杜宣缘答。
陈仲因垂眸,喃喃自语道:“不该有这样的地方的……”
大成的律法分明是不官员支持嫖妓的,官员有此行径的,往往会处以罚奉、贬官等惩罚。
可是定北军中存在一个有着数千人提供钱色交易的妓营,对于这样的事情所有人却习以为常,甚至军中将领都能无视朝廷对官员的禁令——倒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了。
男女之欲为天性使然,只是相比于黄池、安南两军军首严苛的规定,定北军选择了一条“捷径”。
整个妓营,都不过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工具罢了。
根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翌日。
这回杜宣缘去三营的时候,黄要善倒是醒着的。
他眉飞色舞地点了一队五百人交到杜宣缘手中,令她立刻带人去边线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