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苏沁压低声音警告着陈怀旭。
看着他一脸受伤的模样,苏沁忽然感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她快步走向柜台,结完帐后发洩怒气般用力撕开冰棒的包装,陈怀旭在后方紧追不捨。
夕阳的馀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两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
「苏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陈怀旭的声音里充满无奈与懊悔。
「因为我很生气啊。」苏沁停下脚步,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手中的冰棒逐渐融化,滴落在地面,留下蓝色的痕跡。
说完后,苏沁转身狂奔,不再给陈怀旭任何解释的机会。更何况,他一直将她当成苏漓,这让苏沁觉得既可笑又荒谬。
陈怀旭回过神来时,已经看不见苏沁的背影,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
摆脱缠人的陈怀旭后,苏沁靠在一座矮墙边喘气。她看着手中的冰棒早已融化,仅剩一根木棒,于是气愤地将木棒远远丢出。
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害我没吃到心心念念的冰棒!
夕阳已完全沉没在地平线下,只剩馀一些微弱的光芒。苏沁算了算时间,该回家了,虽然她内心极度抗拒。
果然不出所料,家里一片漆黑,只有沙发处映出一点猩红的光。苏沁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头皮一阵阵发麻。
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她快跑,但她的脚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黏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你回来了啊?」安若秦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样,指尖的菸雾繚绕,灰雾遮住了她的双眼。
安若秦心中无数的怨言和愤怒无处发洩,而苏沁的出现正好成为她的发泄的出口。
苏沁微微颤抖,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你爸没有回来,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苏沁在一片黑暗中逐渐看清了安若秦此刻的模样。她的妆已经哭花,头发失去了光泽,短短几个小时未见,安若秦彷彿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我不知道。」苏沁轻声回答,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一定是还在气我,所以才不肯回来。」安若秦喃喃自语。
随后她的眼神越发阴沉,她将尚未燃尽的菸按在了坑疤的茶几上,随意地丢在了桌面。
安若秦来到苏沁的身旁,指甲轻刮着苏沁的脸颊,「苏沁,我现在好生气,你说我该怎么消气?」
苏沁闭上双眼,试图减缓自己的恐惧,但她却发现只是徒劳。她的寒毛竖起,毛孔张开,每一处的细胞都在窜逃。
苏沁感觉到自己被逼入绝境,无法逃脱,她的心跳加速,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无法呼吸。安若秦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肤。
随后,安若秦狠狠踹向苏沁的膝盖,剧烈的疼痛如同刀锋般刺入骨髓,使她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跪倒在地。
安若秦用另一隻手压住苏沁的脖子,令她动弹不得。苏沁的泪水不断砸落在地面,彷彿无声的哀号。
苏沁的眼泪没有唤来安若秦的心疼,反而引来更加残忍的施虐。安若秦的手更加用力,彷彿要将她的生命彻底扼杀。
苏沁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愤恨,唾液与眼泪交织在一起,地上匯聚成一摊混合着痛苦的液体。看着自己如此软弱的模样,苏沁脑中不断浮现出想死的念头。
随着安若秦不断施加的力气,苏沁张口喘息,但周遭的氧气却彷彿越来越稀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变得黑暗,最终她体力不支倒地。
安若秦冷冷一笑,见苏沁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便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将今日所有的愤怒都宣洩在她的身上。
苏沁在模糊之中看到安若秦那冷漠的眼神,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绝望,她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勇气。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再爱她,她觉得自己注定是一个失败者,她是不该被生下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