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沈晚进到书房,打开送过来的信,因为她下午并不在府中,所以下人便帮她放在了书房。
信上并没有多余的标注,只是写了“沈晚收”。
沈晚垂眸打开信封,她之前和楚芷黎说的不认识三皇女,也只是不想让对方多想,实际上对于三皇女她再了解不过。
一年前,她偶然在外面遇到七皇女,当时对方便表达了想要拉拢她的想法。
不过当时朝堂的局势还算安稳,她便没有和七皇女有过太多的接触。
谁料短短一年,皇帝的身体突然变差,朝堂局势更是严峻,也是因此她近来和七皇女的接触才会增多。
这件事她还在瞒着父亲,她清楚父亲的想法,毕竟不蹚这趟浑水是最为稳妥、明哲保身的办法。
但当浑水真的蔓延到脚底时,她更希望的是自己能够有掌舵的权利,而不是等待着所谓的清明正直明君。
信上详细和她交代了如今朝堂的局势,以及三皇女近来的动向,还在某些事情上询问了她的意见。
毕竟现在皇帝膝下,只有三皇女和七皇女能够算得上有能力有势力,两人之间的竞争也最为激烈。
信的最后,七皇女还特别关心的提了一句。
【若是不喜和楚家的婚约,本皇女可帮你相看另一门亲事。】
七皇女向来在正事之外不正经,沈晚了解她的这个性格。
也知道对方说的另一门亲事是开玩笑,若是她真的有办法或者这个婚约现在便不会出现。
平时对七皇女说的不着调的话,她不想理会对方,今天看到信的最后,沈晚却难得想反驳对方。
暖黄色的烛光将她的侧脸也映照出些暖意,鸦羽般的长睫在脸颊上落下一片暗影。
沈晚从书架上重新拿起张信纸,将需要说的内容尽量简要的写好,又在信纸的最后否定了她的提议。
【她很好,一个月请你吃喜糖。】
——
春日迟迟,越是好天气便越容易困顿。
沈晚第二天到楚府时,楚芷黎还在卧室中没有醒来。
睡颜恬静,小半张脸掩在柔软的床被下,呼吸平稳安静,像是正在做些香甜的美梦。
沈晚看了几秒后便收回自己的视线,动作尽量保持轻声安静,离开里间坐到了隔着屏风的外间。
她本不应该现在在楚芷黎的卧室,哪怕两人现在已经定婚,但卧室终究是属于个人私密的空间。
但是楚父和楚母似乎对两人进展飞快的感情速度很欣慰,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说楚芷黎现在应该在卧室,让她走过去找人就可以。
直到进来后,她没有听到声音,带着些担心进来看到对方的睡颜,才安心下来。